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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水来,回来时见岑修儒仍坐在床头,才是边拧毛巾边道:“万岁今日要会见众将准备回京事务,命小人好好照顾王爷。”
其实岑修儒并不想知晓这些,但出于礼节仍是点了点头,接过湿巾,抬眼问:“你叫什么。”
“小人阿寒。”
“姓?”
少年似是没有料到这一问,长久的沉默后,才道:“小人姓严。”
岑修儒虽不知他为何沉默,但见少年体格高挑,眉目间难掩英气,已隐隐猜想这少年出身并不平凡。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岑修儒也没有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点了点头,便擦了把脸,将湿巾递了回去,道:“昨日要下你只是为救你一命,如若你在洛阳还有亲人朋友,本王回京时,你可不必跟随。”
不料严寒一听,当即竟跪了下来:“阿寒已了无牵挂,恳求王爷带小人回京。”
即便在建丰侯府也未曾让下人如此跪他,岑修儒忙是起身下床:“本王说了,你自做决定。快起来吧。”
“……”严寒闻言才是起身,没多说什么又出房去了,待岑修儒换好衣裳,他已是端来了午膳。
午膳过后,岑修儒命严寒研墨,在房中抄写楞严经,有空抄写经文是他自大病以来便养成的习惯,他当真觉得自己的体质与旁人不同,药石无用,但抄写经文,却能让他身体逐渐好转。
严寒人如其名,整个人阴森森的,岑修儒本就不爱说话,严寒更是沉默寡言,两人在房里待了一下午,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房里空无一人。
抄完数十页经文,岑修儒见时近黄昏天色凉了,便让严寒去关上窗子,严寒正准备去关窗,忽然漏进一股秋风,将岑修儒摞在一旁的经文吹落一地。
岑修儒深知不能对经文如此不敬,立刻弯腰去捡,却是够不着几张,好在严寒也蹲□,帮忙将散落一地的经文全部捡起。
岑修儒松了口气,正准备伸手去取他捡起的经文,却是一愣。
因为他见蹲在地上的严寒,竟十分娴熟的读着首句与末句,将乱掉的经文,仔细的按照顺序理了起来。
做完这些严寒才是起身,将一摞理好的经文递了过来,岑修儒接过,翻阅了一番,果真是整理得一页不差。楞严经并非普通书籍,其中遣词用句之繁复,常另岑修儒也觉无法驾驭,云里雾里,可这少年,竟是不费吹灰就将它整理好。
见那少年十分平常一般,前去关上窗后回来,岑修儒却有了种看不穿的感觉:“严寒。”
捡起松墨正准备添墨的少年闻声抬起眼帘:“……?”
“三年一次的殿试就在来年。”岑修儒边说边看着少年的眼神,果真见他神色中闪过一丝紧张,让他心下更加笃定,“你想趁此机会进京赶考?”
“……”
见少年沉默,岑修儒又问:“你可参加过童试,乡试?”
“……”
岑修儒见严寒面色冷峻一言不发,不论问什么都是闭口不答,起初还不明就里,直至对方终于开了口:“王爷救命之恩,阿寒无以为报,定以此身侍奉王爷,安守本分,不会横生胡思乱想。”
这才是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意思,岑修儒忙道:“你误会了。”
“本王在京中的职务是礼部侍郎,若是你未曾参加童试,乡试,本王可安排你回京补上,京中乡试就在年前,若你中举,便不会错过年后的会试。”
闻言严寒脸上有些错愕,毕竟面前的人甚至连他的过往都没有过问,他惊疑未定的看着岑修儒,许久才是道:“素昧平生,王爷为何如此偏帮……”
一句话却是将岑修儒问住了,他也不知为何,只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都是被人欺压,仿佛这是第一次,他感到自己也是顶天立地可令人倚靠的存在,便不由自主的去帮了。
岑修儒自然没有说这些,只是道:“你若有经纬之才,本王自然不会埋没你。”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养成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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