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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难掩的兴奋。他们说:“请公主入主南越。”暮朝笑了,问他们:“你们觉得这沿途看到的守城军队如何?”他们回答:“井然有序。”暮朝又问:“你们觉得,要训练出这样一支井然有序的军队,需要多长的时间?”他们犹豫了一下,互相在同伴的眼睛里寻了一下答案,随后恭敬道:“非三五年不能成事。”暮朝托着下巴道:“可是,我离开落日城方才不到半年,在落日城里,我时时受着帆都的监视,连身边侍候的佣人,都每年一换。”“这……”年轻的南越官员们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随后就听暮朝道:“他们是周国的军队。”
果然。
暮朝放下盖碗,陶瓷磕在木质的家具上,发出“叩”的一声,衬得屋里更加安静,烛火映着一屋子人的脸,来自帆都的年轻官员一脸阴晴难辨。好一会儿,才有个人斟酌着开口道:“公主,周国有吞并天下的野心,引周国的军队进南越,恐怕……”暮朝歪着头看说话的人,像是鼓励他说下去,可是那人并没有往下说。于是暮朝只好自己开口问他:“你为什么要当官?”
“为国为民,也,也为自己。”
“你觉得现在的南越能成就你吗?”
“皇上昏聩,南越国弱,不能。”
似乎有些厌烦了一问一答,暮朝接着直接说道:“为官者不外乎为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为国讨安定,为民讨太平,为自己讨名声富贵。你们可以在一个强盛的国家里锦上添花,也可以选择在南越这样一个积贫积弱的国家里力挽狂澜,但后者显然难得多。你们今日出现在这,是因为你们觉得自己并没有力挽狂澜的力量,所以你们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也没有,沈暮朝只是一个孤儿。仅此而已。不过周顷有,他可以给南越百姓带来安定和富贵。所以我把南越交给他,一如你们寻求我的帮助。”
“可是,国已不存,亡国臣民,怎能心安?”
“心不安是因为,自古以来战胜国都会把战败国的臣民当成下等人。战败国的臣民也许在未来能得到更多的财富,享受比现在好的生活,却不得不战战兢兢,放低自己的姿态,藏起尊严来活着,这样的状态也许要经过三四代的岁月更替才能消除。”
屋子里的人严肃地点头。烛火照亮他们的侧脸,另一边脸隐在黑暗里,严肃之外也多了点神秘。暮朝没有去猜他们在想什么,只是接着道:“可是周顷答应我了,得到南越后定将视周国百姓和南越百姓为一同,如有厚此薄彼者,则代代为奴。南越旧官若有能者,可得重用。”
“可……”
“不过是自己心里的坎过不去罢了。”门突然被推开,三生端着食盒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伶俐的侍女。侍女们放下食盒便出去了,三生在暮朝身边坐下,边替暮朝盛汤边笑着招呼道:“各位大人也都尝尝,用刚长成的鹌鹑配着五六味药材炖的,足足熬了三个时辰的。”
香味从汤里散出来,似长了手似的撩拨官员们的味觉,官员们咽了口口水,终于就着瓷盅喝了一口,汤已经放温了,并不烫嘴,汤里加了莲子和一丁点儿薄荷,在这夏日里竟十分清爽。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三生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诸位既明白如今南越国衰,又何须执着。还是说,怕被人议论为卖国之徒?其实浮沉百年,善恶百姓从来都自己记着,只要真心为民,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百姓才不会理会什么朝堂政治。”
待看着暮朝把汤都喝了,三生继续道:“如今乱世,南越如此下去,不归周国也会归于其他国。到时候可就没有今日这视为一同的待遇了,如何选择,各位大人自去思考。暮朝也该休息了,各位请回吧。”说罢拉着暮朝一并去了。
夜色中,几人又悄悄溜出城,一如他们来时。
几日后,又有人离开帆都,与暮朝定下里应外合,夺取南越的计策。
作者有话要说: (⊙v⊙)嗯
☆、南越易主
南越的宫门被彻底打开是一月之后的事了,也是一个明月当空的夜晚,滋滋作响的火把从帆都城外一路蜿蜒行到皇宫里,睡梦中的百姓被马蹄声惊醒,拥着被子战战兢兢躲在房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觉上。
没有哭声,没有呼喊声,没有翻弄百姓东西的声音,所有令人惊慌的声音都没有,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偶有一两声刻意压低的轻喝传来,说的是:“脚步放轻些!都别扰着百姓!”
暮朝摇摇头低笑一声,对周竞道:“你也着实是个人才,这收买人心的法子简单露骨,对草木皆兵的百姓却是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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