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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没有死了真是万幸了,她轻轻摸着那道伤口,就算好了也会留疤吧,如此光洁完美的后背,留了一道疤的话,那真是遗憾。戚少桓感觉到那种柔柔的体温在伤口上划过,指腹轻轻摩擦着肌肤,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阿初……”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第一次露出了一抹很温馨的笑容,是真的开心与怀念,“其实我母妃也和你一样,上药不知轻重,每次都疼得我呲牙咧嘴,可是我还是总是故意受些伤,就是想让她亲自给我上次药。”他侧着头,看到顾云初的脸色微微一黯。
她将外伤药的塞子塞上,起身要将药放回去,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心情说出这些话的,如果是她的话,她绝对笑不出来,因为她知道,他的母妃出身江湖,因为绝色才被东越皇帝纳入宫中,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还没有生下他的时候就被帝王厌倦,日日守着自己的宫殿。最后思虑成疾,在三年前离开了人世。不要问她为何知道,她就是知道。
就是因为是这样的身份地位,才会被当成一颗还能发挥余热的棋子送到华国来的吧。她难以想象,如果她的父皇没有战死,她还在冷宫之中一直到及笄,甚至到不了及笄,她的生活会是如何。在有一天,华国需要一位公主献身的时候,而那个男人不想牺牲掉他任何一个疼在手心里的公主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吧。她一直不能理解当初先帝为何会把一个怀有身孕的妃子打入冷宫,现在她好像明白了,陷害有之,但是他根本不想知道是不是陷害,因为不曾上心,母后在他眼中仅是牵制皇叔的工具。
“阿初……”许是觉得宫殿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戚少桓又开了口,无比温柔地唤着她。
她叹息一声,坐到了床边,为他盖了盖被子,便听他说,“华国过段时间要举办射礼了么?”这个仪式,大约就是顾云初想到的办法,所以今日去松远书院考校一下林景然的射艺。
她似刚想起来这件事一般,“遭了,我得给皇叔写封信。”
“要做什么?”戚少桓见她急匆匆便要离去,拽住了她的衣袖。
她回眸一笑,“等到了射礼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射礼(二)
射礼的举行选在了九月末的一天,恰是碧灵山红叶妆满山的时节。碧灵山南望可见华国皇陵,北眺山峦之巅则是护国寺。而射礼恰巧选在了碧灵山上一处黄叶红叶铺满地,枫树环绕的佳处。既是成全了文雅之意,也博了秋光甚好、国兴民安。
因着举行射礼,这山早便封了,一寸寸地清查了下去,将无关人等都轰下了山。而罪魁祸首的几个人皆坐在那处风水极佳的地方,临时构建的场地,简单而清爽。十几张几案摆成了由顾清远和顾徵开始向外开的形状。距离箭靶子亦不算太远,观看距离十分得当。顾云初坐在一张案后,一手把玩着一个果子,陆陆续续被侍卫放上山的世家子弟及仕子中见了那抹青色的身影,登时便用肘子捅了下身侧的顾云琬,示意她去看。
远远看去,林景然竟是也在寻找顾云琬一样,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恐怕若不是位高权重的人皆在此地,那边又有侍卫拦着,他早便走上前来了。
“阿初,你那时怎的就知道要举行射礼了?”射礼原本是还未开创科举制时,除去西凉之外的三国选才的方式,各郡郡守王侯从各自郡中选出才能可称之人参加射礼,射礼既考验一个人的品行是否端正,是否有坚定不移的目标,亦会在此同时考验此人的学识见解。表现优的人,会入朝为官,还会将推举表现差的人的王侯的封地匀出一部分来给表现优的人所处的郡。这样,各郡王侯郡守便没有理由藏住能臣才子了,巴不得将自己郡中才学优者送来参加射礼。可是这样有一个弊端,便是各地王侯皆有党羽,会引发割据纷争。
三百年前,燕国便因为王侯割据出现了内乱,当时的燕皇平息内乱之后毅然改创了科举制。华国与东越纷纷效仿,并逐渐加以改进,才有了今天这番面貌。而射礼也逐渐成为了一种昭示国泰民安,歌颂祖宗恩德的仪式。而华国,已经五年未曾举办射礼。
顾云初拈了一般橘子,眯着眼睛享受着这酸甜的味道,“和大肆庆祝中秋是一个道理,华国正处于上升阶段,休养生息完毕,恢复鼎盛繁华指日可待,举办射礼庆贺是必然的。”她没有说这是苏沐在私下授业的时候和她说的。
“可是射礼为何会请来待考的仕子。”自从科举之后便再未有过仕子来参加射礼了。
顾云初扭头去看顾清远,低声轻笑,“这是徵儿继位以来第一次科举,可是在战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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