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瘤,立刻就回国,上班一年多了,做事情很稳当,老任慢慢把公司事情都交给他,说是说架空,脸上笑嘻嘻的,言若有憾,其实喜焉。
两个人决定去王子山高尔夫球场打场九个洞的球,说好输一杆一顿饭,沈庆平一边下停车场一边打电话,明显是在汇报行踪:“我去打球,晚上我不过来,你好好休息最重要。”
老任看他一眼:“胡蔚?”
庆平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电梯上的指示灯一路亮到了负二,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说:“致寒昨天去了珠海,今天电话一直关机。”
老任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关个机而已。”
他反过来还要骂沈庆平:“致寒跟你十几年了,她关个机你还要愁眉苦脸,我看回头她跟你闹起生孩子这件事来,你不是要去撞墙。”
骂是骂,眉眼态度幸灾乐祸的,沈庆平没好气:“他妈的,我撞墙你这么高兴,没义气。”
分头上车,开去王子山球场。沈庆平在车上,又打了一次致寒的电话,仍然是关机。
从昨天晚上通完电话起,十几个小时了。
确认任太太已经和她说过胡蔚的事情之后,这十几个小时沈庆平心里跟揣了只猫似的,有时候他怀疑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有时候他干脆觉得自己是疯了,为了什么理由,要把自己平静的生活打成粉碎。真的是为了一个孩子吗?
一整晚他都没法入睡,半梦半惊的,甚至想致寒会不会连夜回来,收拾行李,就此远走高飞,生生世世不见他的面。
烦躁得要命,他不断去拨致寒的电话。
关机。
她在外的时候,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尤其自五年前开始,那时候他事业上经历一个大关卡,几乎到达破产的边缘,经常整夜不睡,要么工作,要么酗酒,要么对着窗子外面发呆。
精神压力大得要命,不断掉头发。整个人好像被放在热锅上面烤。
致寒在家的时候,就守着他,他呆哪儿,她就跟在哪儿,靠在旁边,实在顶不住,睡着了,长长睫毛不停眨啊眨,好像不安心,随时要醒过来似的。
要是她出差,手机就不断开着,额外买了三块电池,没有例外的时候。
他随时可以给她电话。
世上有一个人,永远陪伴着他。
但到底有没有永远这回事。
临晨三点的时候,他实在睡不下去,爬起来去书房,满屋子的书都是周致寒的,他转了一圈,看到整整三格和佛教有关的书,随手抽一本,有些地方用蓝色的细钢笔做过标记。
他被划线的一句话吸引住:人不难有志,难有忍,事不难有察,难有容。
佛教典籍的言语,原来这样洞悉世事人心。
有忍有容,的确是最考验人的境界所在。
那句话旁边,有几个潦草的英文字,沈庆平的英文不算好,但这么简单的,还是看得明白的。
何况那句话,致寒在他耳边念过,不止一次。
Love is patience; love is kind。
她说是圣经上的话,随口翻译出来,说,爱是持久忍耐,加以恩慈。
她还说,以及大量现金。
一本正经。庆平听得笑,说她财迷。
致寒肃然地向他看一看,没有言语。
接着却说,现金是不够的,有时候还要信用卡。
他把书放回去,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叹口气,书房里的灯极柔和,搭配四壁书香,尘世像在很辽远的地方,不关房中人的事。
百无聊赖,他把书架上的抽屉拉出来,拿出里面的手提电脑,奇怪,怎么还亮着灯。
打开来看,屏幕也亮着,原来上次关机的时候应用程序没有完全关闭,在问机主要不要立刻结束。沈庆平想看看新闻也不错,点了取消。
一闪,界面上是致寒的邮箱地址。
提示说等待时间太长,请重新登陆。
庆平久久看那几行字。
夏至的夜晚,有冰结雪盖那么冷。
他与致寒之间,也并非只有他花天酒地那么单线的往事纠葛,致寒对男人的吸引力,谁也没有他清楚,蜂蜂蝶蝶无足惧,但有时猛虎猎豹级别的敌手也会找上门来。
最大的危机是五年前,他于事业上焦头烂额的当口刚刚喘过一口气来,意外发现致寒与他人绸缪。
说来可笑,不是捉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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