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第1/3 页)
咚。
是下雨了吗?
咚咚咚、哗、咚……
不对,这好像不是雨的声音。
听上去似乎是,
……鼓?
唰——!
节拍兀的一滞后。
耳边交织的鼓扇阵阵声响在倏然间变得越发的清晰,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一道极其刺眼的强光,芽生眯起双眼,彷徨地站在原地,直至眼前的场景逐渐明了。
觥筹交错间,语笑喧哗,亦有人穿着华服在载歌载舞。
没有人注意到突然闯入到宴会中央的芽生,而她本人也呆愣不已,天旋地转地分不清眼前所见之景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应该是假的吧?
她扫视起四周人们的装束,男子普遍都穿的是黑色与紫色狩衣或礼服,头上又戴着乌漆巴黑的乌帽子,女子则是五衣唐衣那类的十二单盛装,或也有穿白衣绯袴的巫女服的。
这很显然是大河剧里平安或镰仓时代的公家装束啊!
?
芽生:啊?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正当芽生迟疑不决时,耳边蓦然跳出道声嘶怏怏,似哀又似笑的古怪唱腔。
“!”
吓得她一激灵,赶紧迈步跃到一旁的空地上,给那位正在又跳大戏又唱曲的人挪位置。
等拉开几步远的距离后,
芽生才在红幡绿彩中看清楚扯着戏腔在唱歌的人的模样,身后佩戴着一柄无鞘太刀,刀镡的四周还纠缠着一圈长而纤细的软毛,反正粗略地看上去就是要啥没啥,很是不讲究。
此人的容颜被青赤色的鬼神傩面遮盖,芽生看不到脸,只能依稀分辨出对方是在靠嘴皮子打出鼓点和喋喋不休地唱着歌。
傩面人高举起酒杯,缓步向前。
直至走到一位长手长脚,还穿得毛毛躁躁的野蛮人面前。
“土蜘蛛啊,国栖者,请接酒吧。”
傩面人停下高歌,一改渗人心弦的奇葩腔调,转而笑吟吟地开始与高大强悍的野蛮人把酒言欢。
土蜘蛛,呃……土蜘蛛啊,是侑子小姐有让我额外注意过的名字。
怎么会出现在梦里的呢?
芽生焦头烂额之际。
那两个碰杯饮酒的无脸人也纷纷结束了各自的动作,其中从不知何时起变成正对着她的傩面人忽然摘下了那副鬼脸面具,只见出现在傩面之下的面孔竟然是——
我?!!
那是我的脸吗?!
再一眨眼,有着芽生样貌的傩面人稍稍一侧身,辗而露出了她身后的那位名为“土蜘蛛”的野蛮人。
隐隐约约中,芽生也看清了这家伙的五官。
黑发,挺翘的鼻翼,还有熸煽睫毛下的那双翠色眼眸。
看清楚后的芽生倒吸一口凉气。
……嘶!
-
禅院甚尔你这个混蛋!
梦醒后的芽生一个鲤鱼打挺,从攒成一团的被褥中猛地坐了起来。
她当机破口大叫:“我去!”
我去我去我去,谁家预知梦这么邪乎的啊!
芽生敢断定这一定是侑子曾经提及过的“预知梦”,简而言之这就是拥有魔力的人会根据白日的所见与所遇,在午夜时分做出与未来相关的梦境,以作预示。
所以这是在暗示……
不对!这就是在明示了!
是说禅院甚尔就是侑子小姐口中的“土蜘蛛”!
芽生颓丧地捂脸坐在暖和的被褥上,垂肩耷拉脑袋并痛定思痛着。
侑子小姐还说过什么来着?
【“原来如此——会遇到土蜘蛛呢,不过要注意你们相遇的时间哦,小芽生。”】
相遇的时间啊,就是在昨晚。
……夜里。
芽生:呵呵。
……
坊间传闻。
在绳文末期,常有种名曰“土蜘蛛”的妖怪出没在深山中,他的形体异常巨大,性情残暴,其身所生的八足、獠牙和刚毛,皆是善于伤人夺命的利器。
同时也有记载,土蜘蛛其实是祭拜国神的忠仆,因此又称为“国栖”。
但传说怎么样都无所谓,芽生此刻满脑袋惦记着的都是他俩的相遇时间是在晚上。
民俗中,早晨时刻看到蜘蛛,意味着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