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第1/3 页)
两天后,雀推开与庭院和缘侧相连接的那扇幛子门,等冷清的风被日光送入室内。
她驾轻就熟地从暖桌下发现了几缕凌乱散开的黑发,以及甩来甩去的两条狗尾巴,弯腰撩开铺在矮桌上的被褥,果不其然是和玉犬们挤在一块睡回笼觉的芽生。
等把没几两肉的小孩从中拖出来后,雀边帮其打理乱成鸡窝的头发,边轻轻拍了两下芽生睡得热腾腾的脸颊。
禅院雀见状不禁又念叨起来,“小姐,暖桌下面虽然暖和,但这样的睡法很容易发热生病的,下次想补觉还是喊我来铺开被褥再睡吧。”
芽生还晕晕的,打着哈气又揉揉尚未苏醒的眼皮。
说出的话也飘忽忽的,像是在梦游,“啊……没事没事,因为哈——实在是睡得太舒服了。”
正说着,迎面就扑来簇寒风,刷的一激灵后,芽生就清醒了。
雀欲要起身,“我还是先把幛子阖上吧。”
“就开着透透气好啦。”芽生拉住雀,说完就双臂比作万岁状地伸了懒腰,而后问道,“是有什么事?”
“扇大人过来了,说是想见见您。伦子婆婆吩咐我来喊您。”
啊?
这说的是……
禅院扇?
“他来见我干什么?”芽生发出声短促的问句。
……
芽生这两天看着就只是在吃吃、喝喝、睡觉和遛狗散步,但也借此把自己住所附近的大致布局给搞明白了,以及禅院本家的主要组成对象都有谁。
她住的这片地方在本家内确实相对偏僻,不过在问过才知道,原来周边住的净是些本家后代,虽不是真正嫡流的那一支,但以血缘的亲疏远近划分,又确实都是与嫡流较为相近的亲族。
至于为什么会住的这么远……
一言以蔽之,就是他们作为术师的天赋不佳,在强者为尊的禅院皆为已被淘汰的败者。
成为咒术师需要兼具两个条件:
其一是可以看到诅咒的存在;
其二是能操控体内的咒力祓除诅咒。
每个人的体内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咒力,包括普通人,这个可以靠后天的修炼去提升。但是否能看到诅咒和是否拥有术式不一样,它们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所以后两个条件其实才是禅院筛选“禅院术师者”的根本。
禅院家内的那些腐朽且转不过弯的愚笨脑袋只会认死理。
他们会把“术式等于天赋,亦是术师才能上限的表现”,以及“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这种鬼话钓在嘴边。
上至一家之主,下至襁褓中的婴孩都深受洗脑。
具体表现就是他们都喜欢斗蛐蛐。
溯本求源,属嫡流斗得最凶。
就说禅院虻矢的三个儿子。
长子禅院睦变成骨灰的年头比芽生的岁数还长点,但也留有两个儿子,其中年仅十二岁的老大禅院甚一都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三级术师了,对他寄予厚望的族人不在少数;
排行老二的叫禅院直毘人,现在掌管着禅院本家的战斗力代表团——炳组织,自身实力更是族内数一数二的存在,基本盘最大。何况他老婆的肚子里正怀着个,孩子在没出生、没觉醒术式前都是未知数,万一呢;
剩下这位就是今日登门的禅院扇。
二十岁出头,身无要职,刚结婚不久,现在在炳组织里为升职(或说是挤走直毘人)而努力奋斗着。
上述的三位估计都在暗暗贼着禅院虻矢,就等着哪天给他吊唁哭丧。
只奈何机械降神,
一个来路不明的禅院芽生彻底打破了所有人的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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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雀追随在芽生的身后,亦步亦趋,满腔想要提醒后者的话都憋在口中,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清楚该如何说。毕竟在背后嚼有关嫡流的舌根可是大忌,以她的出身,若是被追究责罚,等着她的只有塞满了能将人撕成纸屑的咒灵堆。
可是……
那只会在寒风中牵住她的手很小,却能够留下久经不散的温热。雀不自觉地蜷缩起自己交叠在身前的双手,仿佛手心手背间仍遗存着些不可名状之物。
芽生不喜欢身边的随从们喊她“大人”。
上年纪的老人们旁鹜则殆地表示这些是死规矩,是不能改的,芽生不强求,但挥手之余不忘表态——如果有人只喊她“小姐”,不喊“大人”时,也不可以对其责怪惩罚,因为喊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