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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撇嘴一笑,摇头苦笑道:“唐信想说什么?呵呵,共患难?同吃苦?也是,他现在这个处境,的确是一把照妖镜,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一目了然。”
舀上文件袋,陈洛洒然离去。
翌日
唐信在博宁接受省级人民法院的二审,参加庭审的人少了很多熟人,到场的只有白邺宇和萧卓珊。
至于其他零零散散的人员,多数都是各方人的耳目。
这一次,唐信的辩护律师依旧没有到场,根据博宁公安局的消息,庞不为被绑架,现在是失踪状态。
从唐信被抓到两次接受审判,完全是一副扑朔迷离的景象。
冼昭倾作为审判长,还是询问唐信是否需要推后审判程序,或是法院提供法律援助。
但唐信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在这样一个不利处境下,既没有新的证据,唐信也不主动抗辩,冼昭倾最终维持原判。
“被告人唐信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其他附带赔偿责任已经无关轻重。
听到这个审判结果,萧卓珊满面忧色,白邺宇则还一头雾水。
当法警要带走唐信时,惊变骤起。
一直保持沉默的唐信忽而抬头,仰视审判长冼昭倾,目光淡淡,掷地有声地说出一连串话。
“十三年前,冼昭倾在天海化工污染案中,妻舅收受贿赂两百八十万。八年前。天海危楼坍塌,冼昭倾你的亲人每人多了一套房产,六年后套现。四年前,博宁一起故意杀人案。冼昭倾你的儿子受到价值一千三百万的古董,两年半以前套现。冼昭倾,你看似两袖清风,可你的亲人,各个都是千万富翁。而这些案件中的被告,全部无罪或轻罪处罚,今天,冼昭倾,你联合你的儿子,天海罗氏集团。栽赃嫁祸我,我告诉你,我唐信,无,罪!”
满座皆惊。
不论是检方还是观众,就连审判长旁边的审判员,都扭头朝冼昭倾望去。
大风大浪走到今天,冼昭倾面不改色,尽管心底惊骇,但还是淡淡道:“请把犯人带走。”
“呵呵呵。冼昭倾,你该谢谢你的儿子,他毁掉了一切。”
唐信没有了上诉机会,将会接受死刑注射。
坐在押回天海的警车上,唐信十分平静。
风暴。该来了。
尽管唐信在法庭上口出惊人之语,可冼昭倾一切生活如故。第二天,他在办公室里看到了一位故友。…;
“胡明义!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跑回来了?咱们有三年时间没见了吧?”
冼昭倾热情好客,亲自倒了杯茶给风尘仆仆的胡明义。
但是对方丝毫不领情,阴沉着脸双手叉腰,走过去把门关上后,转过身就疾言厉色地质问道:“昭倾,我们三十年交情,你跟我说实话,你昨天判决的案子,究竟有没有隐情?”
冼昭倾被问糊涂了,内情肯定有,他依靠关系,加速了办案过程,审判过程,可犯罪事实,没有一点儿是伪造的。
他坐下来,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这几年都在驻外当外交官,为什么关注这个案子?”
胡明义一拍桌子,压抑着激动情绪,说道:“你跟我说实话啊!你有没有捏造事实?司法程序,你参与了没有?如果你只是受理案件,审判,这都问题不大,是检察院那边的责任!”
名义上是一府两院,检察院,法院,政府,各自独立。
可长期以往,都要相互打交道,人脉关系自然会有交集。
冼昭倾听出来胡明义的话,惊疑不定道:“责任?明义兄,究竟怎么回事?”
胡明义心觉不妙,痛心疾首道:“哎呀呀,最慢后天,最快今天下午,上面就要特派专员下来查这个案子了!你如果参与了,你完了,这里面牵扯的所有人,都完了!”
冼昭倾难以置信,张口结舌半天才回过神,起身拽住胡明义,追根究底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胡明义让他把案子卷宗打开,他伸手指着案情描述过程,问:“受害人王宇栋,什么时候死的?”
冼昭倾照着念了遍:“十三号下午四点五十八分。”
“凶手是谁?”
胡明义声音又冷了几分。
“唐信啊,人证,有那位女明星。物证,有现场拍摄视频,视频上也有时间日期。”
冼昭倾觉得这是铁证如山的案子,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