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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铭记住某一刻。也许在别人眼里都是过眼云烟,和吃饭喝水并无不同。可是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一刻带来的触动和震荡,即便耗尽一生的记忆,也磨灭不了。
我泪眼婆娑看向他,在层层叠叠的光影空隙里,那如玉的面庞熠熠生辉,满满的深情关爱清晰可见。他是喜欢我的,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深信过
第三十五章 一夕得封九重天
我和二哥对望着,良久,他慢慢走过来。我扑进他怀里,又是哭又是笑,他搂住我深情道:“你可是在看糖画儿?”,我羞赧的嗯了一声,又马上为自己开脱道:“下次再不敢了,下次我一定紧紧跟着你。”。二哥宽容笑道:“无碍,你喜欢看糖画儿,以后我便陪你一起看。”。
我喜不自胜,只顾紧紧拉住他的手。他笑道:“你也着实贪玩,直看到人家打烊才舍得走。”,我低头嘿嘿傻笑,心里乐的犹似万朵繁花绽放。烟火一个接一个在丝绒般深沉的夜空里盛开,我俩携手并肩仰望,身边熙来攘往,我们却视若无睹,仿若天地间只有我二人,这盛世烟花也只为我二人燃放。
回府的路上,我一直缠着二哥给我哼个曲儿。他只推托着,说是粗人一介不会唱曲。被我缠的慌了,便笑说自己只会一支曲,且沉闷无趣怕我不爱听。我哪里肯放过他,便扭股糖似的又软磨硬泡。他瞅准四下里无人,低声哼起来。
卿尚小,共采薇,风欲暖,初成蕊。
问离人,山中四季流转又几岁?
卿初嫁,独采薇,露尚稀,叶已翠。
问征人,何处望乡一枯一葳蕤?
卿已老,忆采薇,草未凋,又抽穗。
问斯人,等到野火燃尽胡不归?
我听着耳熟,这不是双成唱的《采薇调》么,只不过二哥唱的比他还多了一阕。二哥唱《采薇调》时,表情无尽落寞,整个人起先的兴致都消逝不见,像是热腾腾的炭火被猝然泼了冷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推他道:“哥哥也会《采薇调》?”,他收了愁思诧异望向我:“你怎么知道这是《采薇调》?”
我将双成的事一说,二哥叹道:“难怪了,这都是士卒们哼的歌,我就说你怎会知道。”,我不想他愁眉不展,便粲然道:“我给哥哥哼一个吧。”,他蓦然笑道:“你也有会的歌儿么?”。
“哥哥别小看了人!”
我在心里排捡了一下,流行歌曲肯定是不能唱的,情啊爱的都浮在面上,未免显得轻狂;红歌一类也不可以,东秦哪知道什么革命解放;又要怀旧,又要词曲古典有韵味,想来想去,不过只有几首罢了。
我清了清嗓子,低声吟唱道:
绿纱裙,白羽扇,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静夜思,驱不散,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一片青辉,浮光照耀水晶帘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只恨情丝长
情丝长,多牵伴,坐看月中天
凭着记忆唱完一曲《月中天》,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词,有没有岔调。自己倒先羞红了脸看二哥,他瞳孔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我唱完,醒过神来,便拊手道:“不错不错,又是在哪里学来的新曲子。”,他虽如是说,我却直觉的感到语气里的敷衍。当下有些不悦,又不好让他看出来,便闷闷的直往前走,他恍若不知,也只跟着来。
刚看到正门前那两个石狮子,就有一群小厮抢着上来满脸堆笑打千儿:“给四小姐贺喜!给二爷贺喜!”,我顿觉诧异,因着二哥为长,我与他一起时家里下人都是先给他行礼,然后才是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即便是过节也不至于乐得晕了头,乱了规矩。
我正欲发话,打头的一个外门上伺候的小子笑得眉眼不见道:“二爷跟小姐刚才不在,宫里来人宣了旨,四小姐才德出众,礼部采了年庚八字,擎等着三月进宫参选啦!”
这一下晴天霹雳,别说我撑不住,就连二哥的脸色也铁青了。他咬着牙道:“何人来宣的旨?”,外门上的小厮们个个精的跟猴子似的,见二哥脸色不对,呼啦啦便收了笑敛容回道:“是礼部侍郎宗大人,并尚仪局崔尚宫。”,二哥忽而冷笑道:“果然给足了面子。”,那些小厮都不敢搭话,只一个个低眉顺眼的让开了路。
跨进正门,二哥一把携了我的手道:“走,同我见父亲去。”,他全然丧失掉往日冷静,我挣扎道:“这会子见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