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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头见是封秦,呆了一呆,便坐直了身子。
——这少年却是霸道得紧。封秦一笑,道:“小向和绿竹不惜冒险到嵩山找你,被你这么一喝,怕是要心冷了。”撩衣在院中另一边的竹椅上坐下。
任我行“嗯”了一声,便如同没听见封秦这句话,反问道:“你睡了一天多,怎样?”
封秦道:“无妨。小向和绿竹他们呢?”
任我行道:“老向拉着绿竹和你那小妹子胡闹了一天,说是要教小姑娘几百年前黑风双煞的什么‘九阴白骨爪’替你报摧心掌的仇,累得很了,都睡着。”唇角一撇,大不以为然,又道:“我听小向说了你的事。”略略抬起眼来。
那日少林寺中封秦虽在众目睽睽之下以琴音逼推任我行等人,但知晓这松鼠底细的却终究只有风清扬与任我行。封秦暗中一笑,心知这少年对自己来历存疑,只怕问不明白绝不甘心,而如今既然相识,便也不想再瞒他,笑道:“黄钟不与你在一起么?那少年的琴弹得极好。”
他此言一出,便默认了自己就是当时的松鼠。饶是任我行原本几乎咬定了此事,也不由惊得瞪大了眼,半晌,才道:“……难怪,难怪……”究竟“难怪”了什么,却又说不出。
只是觉得这一刹那当真是夜凉如水而月凉如水,眼前斜靠在竹椅上的少年长发披散,丝丝缕缕流淌在落月沉覆的暗夜里,俱杳然作一场流华氤氲的漆黑的河,人似月,腕凝雪,眼色雍宁典雅,淡淡的笑意若有若无。
任我行身子一震,猛然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对面人半敞衣襟下微露的纤致锁骨。
——封禅台上,那人含腥带血的冷然顾盼,便已是终身能忆。
他心思纠结,乱作一团,正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却听封秦轻声笑了,从竹椅上站起身走向一边。一时间任我行只道自己心思早被封秦看穿,“啊”的一叫,情不自禁跳起身来,道:“你……我胡思乱想,你别生气!”
封秦步履一顿,怔道:“生什么气?你想什么了?”神情反而愕然。
任我行又“啊”了一声,这才知是自己想得左了,脸上一红,登时尴尬不已,嗫嚅良久,低声道:“你、要回去睡觉?”
他身为日月神教数一数二的人物,自来贯威明令,呼喝枭桀。封秦见惯了他张狂恣肆的模样,像今夜这般局促忸怩的神态却还是第一回得见,只觉这少年着实可爱得紧,忍不住“哈哈”一笑,走上前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道:“我睡了一天,再睡只怕就傻了——昨天惹哭了小仪,总不能这么算了。我看绿竹巷不远便是洛水,说不得,趁天黑钓几尾鱼,明日一早下厨给她熬鱼羹赔不是罢!”言罢在左首一间竹舍的檐下拎起绿竹的竹竿钓篓,轻手轻脚推开虚掩的院门,衣衫低拂,缓步去远。
院中任我行孑然而立,什么都说不出,便只能呆呆望着那人的身形湮没在漫起的铅灰夜雾里。
洛阳城建在洛水之阳,自城东绿竹巷南行数里,流水淙淙,静夜之中便隐然听得分明。封秦垂钓的所在去洛阳码头甚远,少有人迹,河岸两侧垂柳低低,万条丝绦轻点在揉碎月影的脉脉流波上,依稀也似安然垂钓一般。
正是三月将末,芳菲散尽,河畔牵衣的细草却已没过了脚踝。封秦自幼带领楚部部众沿楚河南岸逐草而居,垂钓之事做得惯了,倒也毫不为难,当下便在长草间席地而坐,喂罢了饵,将长长的钓线抛入河中。
便如广袤无际的北地草原上、故国神游的当年。
绿竹好乐,竹篾编的钓篓内原本插着一支自制的短笛。封秦信手抽出竹笛试了试音,眸色清冷辽远,不知不觉已是一叹,待横笛而吹时,笛音嘹亮,却是一阕草原上最寻常的短调牧歌。
身后脚步声响,由远而近,封秦思绪微分,笛声自然便停了。却听得数丈外的远处风清扬的声音低低响起,只说了一句“阿秦”,便住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小风风被虐的请举爪子~
今天看到有大大说起加V的问题鸟~
是这样的,追文的大大们不用担心,这篇文即使加V,也会在正文最后一章发表后的24小时后加V,所以,大大们完全不必担心~~~~~~~~~~~~~
至于养肥了再杀……不HD笑~
三十五、相守
封秦放下竹笛,笑道:“小风?”回眸略扫,果然身后江草平齐间风清扬垂手而立,身形颀长,束发的布带挂在了肩侧,末端彼此凌乱纠葛。
月色跳荡的浅淡波光里看不清这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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