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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笨拙的向她解释他是谁,并且自嘲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过于莽撞,她也许不记得他是谁,口气不免有些颓丧。谯知她沉默半晌,叹口气后说:
“不!秦先生,我记得你。”
他发现她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一不是外貌的改变,也不是气韵的变化,而是内向自卑导致不敢开口的沉默;而是气韵内生、成衷而形外,所散发出的沉静与少言。她的存在感还是和从前一样的透明,只是不是从前因畏缩自卑而黯淡的渺不起眼;而是她光华外露,与周遭的烦杂形成一层隔膜,仿佛随时会消失不见一般。
秦润斌熟极流畅地演讲今晚的讲题,眼光却时时盯着江玫丽的方向,怕稍一眨眼,她就要失去踪影。
她坐在那儿像是留白的画像,微低着头仿佛在想着什么,对周旁沸腾的气氛一点感应也没有,沉静的态度看来对一切皆漠不关心,象堕入了另一个时空。
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演讲会在听众热烈的掌声中结束。很多年轻少女一涌而上,将秦润斌团团围在核心,要求握手签名。人群杂沓,江玫丽被挤到角落边,险些跌倒。
她回头看一眼被层层人群围在中央忙得脱不了身的秦润斌。工作人员此时已上前为他开道,隔开听众与他之间的距离。江玫丽轻轻闭了眼再睁开,惯常的叹口气,朝门口离去。
“江小姐!”先前和秦润斌在休息室的那名助理高声叫住她,快步跑到她面前,喘着气说:“江小姐,秦先生请你在休息室等他。”
“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他只是交代,请你一定要等他。”助理特别强调“一定”两个字。
江玫丽沉吟了。之前秦润斌邀请她进来聆听演讲,她知道主讲人是他,心想他是礼貌邀请她也就没有回绝。但是她想不透他为什么要她等他,他们根本只算是陌生人。
“江小姐,请跟我来吧,休息室在那边。”助理看她迟迟不作声,干脆自作主张。
“不了!请你转告秦先生,我先走一步了。”江玫丽拉好肩上的背带,转身离开,背上的背袋衬着她纤柔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飘泊孤单。
大厦外的世界,已被夜幕主宰,但是大地仍未寐,一盏一盏的红黄霓虹,闪得好不热闹。
江玫丽抬头望向夜空,脸色神情有说不出的寂寞。
已经一个月了。山中匆匆三日,他折断溪边白花树树枝交与她,嘱咐她带着。树枝上残留的花朵没入她的掌中,让她胸中眷恋的感情更浓,她不想重入人间,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掌温炽热,给她承诺说他一定会来找她;且不管她身在何方,他一定能够找到她——
但是,N个日子过去了。春江花潮,漫天飞花和柳絮飘舞,许她承诺的那个人,仍迟迟没有出现。白花树早已枯干,她胸中眷恋思念的情感却日深一日。
那些日子仍象梦。他有仰天的习惯,迷恋长空与宽广;她看着他那样,也学了他习惯,常常路上走着,便没来由的停驻,抬起头望向天空,然后低了头叹息。
还有星辰也是。睛朗的夜晚,她会数着星星一颗颗,数着数着却叹息如回音、流水似的清清。
只有夕阳她不看。余晖曾照亮她的想念,刺激她更心痛。落日照支影,显得她的形容更孤单。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可是那有着少年般的容颜,精灵似的男子,不知为何,让她有种深深的怀念与眷恋……
“江玫丽——”背后有声音追来。秦润斌跑近前,微喘着气。“你为什么不等我”
“秦先生,我们并不算是朋友,我没有理由留在那边,再说,你事情很忙,我只会妨碍你。”江玫丽看着他,平静的回答。她心中对秦润斌其实是存着好感,他对她从不曾有过嘲笑。
秦润斌微微一愣,继而哑然失笑起来。
他和江玫丽原本只是见面时客气寒喧不到两句话的人,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而本来他也只是觉得江玫丽是个怪异的女孩,也不怎么将她放在心上,只是几个月前偶然相遇后,莫名其妙的就对她放心不下。后来得知她失踪,更是没道理的关心起她的事情。脑海经过近半年对她的相思虑及,遂不知不觉的将她当作是熟识已极的朋友,心中对她的距离感,也拉近到无界线。
可是这些都只是他单方面的心情发酵。对江玫丽而言,他们之间的认识程度,仍然停留在最初的陌生阶段。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立场。”秦润斌道歉说:“只是……有些事情的变化,使得我的意识中,将你当是认识已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