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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把剑被父老们埋在家乡他爹爹的坟边,棺材是王剑的哥哥一锤一锤、一钉一钉做的,抬棺材的是牯牛蔡弟兄。
墓碑是县里的秀才写的:王剑大侠埋剑之冢。
听说那个瞎子王,拿了一壶酒,坐在坟边,唱了整整一夜的戏文。
听说在石河湾村还有一座王剑的坟墓,旁边还有一座坟,墓碑上写者:义士耿石头之墓。
我还听说……
我想不下去,脑海里一片混沌。我拔出剑,冲到院里,一剑一剑砍在花枝上,假山石上。
“西狼东山虎,哥哥苦未苦?无住又无衣,哥哥知未知?……”
歌声悲凉婉转,剑刃砍在山石上,迸出星星火花。
我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亮,我仿佛看见,王剑那双明亮的眼睛……
“菜花年年开,哥哥来未来?坟头青青草,哥哥老未老?……”
午後的茶馆,生意总是很清淡的。
两个读书人模样的人坐在屋外的凉棚下,听著远处放牛郎的歌声。
我回头望去,他靠墙坐著,双睛黯淡,眼泪一颗颗滴落在手中的刻木上。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的河边。
他浑身是血,眼睛紧紧地闭著。
他的身体好重,腿好长。
他的眼睛终於睁开,却再也没有了那明亮的光辉。
“可惜啊,王大侠走得太早了,现在的世道,唉……”
“刘县令不是革职问罪了?”
“可是奸恶之徒,还是数不胜数啊,就拿前几天来说吧,东村的张员外,为了4斗欠租,拆了两家房,逼死3口人啊……”
“这、唉……”
啪嗒!
一声脆响,他手中的刻木已断成两截,他挺直腰,攥紧了拳头。
我惊喜地看著他,仿佛又看见那柄已深埋在他爹爹坟边的利剑。
“不过说来也怪,不过几天,张员外突然在睡梦中不明不白地丢了脑袋。”
“有天在焉!有天在焉……”
两个书生丢下茶钱,叹息著走远了。
他的神色松弛下来,摸到断了的刻木,脸上竟露出一丝窘态。
我笑了,可惜他看不见我的笑脸。
我走过去,抱住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宽阔而温暖。
“你笑了。”他握住我的手。
“不必这麽著急的,老鼠我已经有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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