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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寻找发泄的通道出口,*的制度,则在恒定的游戏规则中,尽可使精力释放,“该干吗干吗”,一切有所安顿归依。而不论秦始皇的暴烈、明太祖的毒狡,之后总要引起这样那样的麻烦,循环不止的是非颠倒错乱,祸乱相寻。
廖燕的结论,也是说到底了,无以复加了。作为这一可贵思维的延伸,再走一步,那就到了林则徐、郑观应时代,相当多的一批知识分子,因西风东渐,而透彻反省,向*制度三致意焉。那是士人真正的自觉,他们着眼国家基本制度建设,力图从压迫者手中获得自由。他们的认识来自对专制祸害的刻骨体会,而他们傲岸独立的认识,甚至使很多后来的知识分子相形见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廖燕揭橥专制祸患(3)
廖燕长期为文学史忽略。而此类文学史,数十年如一日,仅于鼎鼎大名者作模棱鉴定,读之使人昏昧不明,尤可恶者,使不明真相之后来青年,以为中国文学仅此而已,其摧颓先贤一至于是。
实则那些被忽略的作家,不乏深邃的智慧和思想,乃至经天纬地之文,廖燕最为典型。他之被忽略并非后世批评梳理者吝惜笔墨,实因基础训练所致,及手眼、能力、水平所限,见宝不识,智不及此。令到古人创造湮没无闻,有的甚至因长期冷落,物质载体如书籍等的朽坏,而永远归诸*云散,这对文化香火的传承,是何等惨痛的损失啊。
《管锥编》对此状况,仿佛放出千万只救生的小艇,在茫无际涯的洋面上穿梭施救,将要灭顶者拯起搭救,上得岸来,复加以理董之重塑之,使以新貌面世。
像钱锺书这样在时间的隧道里面攻城略地,使淹没的古典作家再现重光,这样的鬼斧神工,无远弗届,这样的一视同仁,“访贫问苦”,裨使野无遗贤,设使古典作家起来投票,恐钱公所得选票,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突兀歧出的史论
近时看南明史料甚多,后世历史学家评述此段史实的著作,以顾诚先生的《南明史》最厚重。但这厚重似乎只能指其篇幅而言。盖其辨析结裹,颇有突兀歧出的走火之论,极关键处俱不中的,令其学术价值大打折扣。
顾诚先生说:
至于南明政权的腐朽、内讧本书同样作了如实的揭露。读者不难发现,书中不仅鞭笞了朱由崧、朱常淓、朱由榔等南明统治者的昏庸懦弱,对一些直到现在仍备受人们景仰的人物如史可法、何腾蛟、瞿式耜、郑成功都颇有微词。有的读者可能会问:你对南明许多杰出人物是不是指责得过分了一点?我的回答很简单,如果这些著名人物都像历来的史籍描写的那么完美,南明根本不会灭亡,这些人也将作为明朝的中兴将相名垂青史(《南明史·序论》)。
这样的论断,真可说是醉汉打枪,随意之至,以为中的,而偏离靶心不少。
世上本没有在任何时地都能手定乾坤处置任何危难的人。坏的制度,将好人变成坏人。国家强于社会,体制的力量淹没个人,如海浮槎。好人难有大作为。史可法、瞿式耜、郑成功,他们的杰出品行,或曰完美度,并不能在任何时候任何环境满足人群的预期,并独力旋转乾坤。他们即使达到作者想象中的完美标准,南明同样会灭亡。
他们尽了最后的心力。不能把坏制度的弱点加在他们身上。反而他们的处境,数百年后仍令人一掬伤心之泪。晚明业已陷入专制朽坏周期率的死穴,他们所受的掣肘太多太多。干呢,干不起来;笑呢,绝无此理;哭呢,不像话!
正因其优异“完美”,其所受压制越烈,所受邪恶势力的聚焦打击也越沉重。较之入侵者和腐朽当道,他们恰恰是老百姓微弱可怜的希望。
如果说,制度对邪恶的压制消弭可起到能动的作用,则“南明根本不会灭亡”倒还似乎可以成立;然而事实恰恰相反。
清朝在中国大乱、青黄不接之际乘虚而入,在无数百姓的尸体上建立了政权。恶贯满盈而惧怕后人追究,怎么办呢?清朝统治者就把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发扬光大。
清朝的文字狱从顺治四年(1647)僧人函可藏书案开始,到1799年乾隆帝死去才退潮,延续到1905年《苏报》案,还不算完。
廖燕揭橥专制祸患(4)
清朝对思想言论者的*,是典型的制度性的*。文字狱的罪恶,几乎贯穿整个清朝统治时期,其高潮历时一百五十余年,跨越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四朝,占了整个清朝统治的一半还多。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恶名昭彰,实则清朝文字狱其残酷性远过之。秦始皇只坑了四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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