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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透过竹林斑驳的光点散落在老人的脸上,映着泪花,构勒出一幅凄苦、苍老、无力、无奈的图画。
薛叔同在村里是少数几个能识文断字的人,很受村民尊敬;他育有三子两女,似乎这里的风水是专门滋养美男子的,他的三个儿子个顶个的都是美男子,在十里八乡是女孩子心仪的对象,在大城市一样受到不少摩登少女的追逐;但是这三个儿子并没有给他增添什么好名声,随着他们的一天天长大,他也渐渐不再受到村民的尊敬了。
大儿子春舞只读了一年书,潘安一样的容貌却如同周处一样的暴燥好斗,曾两次被劳教,在村里人称“斗殴之王”;二儿了秋舞书读得还不错个性也比较温和,可是却嗜赌如命把家里家外的赌得精光,人称“千王这王”;三儿子剑舞是三兄弟中最帅的,也是家里最小的,是被哥哥姐姐妈妈宠坏的孩子。打小他就觉得自己是“天”家里所有的人都得让着他,村里的孩子也要让着他,学校的同学也要让着他,稍有一个不如意就要大哭大闹。读到初二就不读了,他心中的偶像就是大哥,他试图用拳脚开创一番自己的天地,人称“混世魔王”。
薛叔同八年前丧偶,老伴邱淑华因肝癌去世,那年剑舞17岁。他心里清楚老婆是伤心,操劳,担心过度致病,后来剑舞的所做所为让她无法接受,所以才撒手而去。他不知道他或他的上辈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触犯了哪一路神灵?才降罪于薛家,给一门儿郎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心肠。
他请过风水先生,请过跳神巫婆,贴过和尚给的驱鬼的符……能想得办法他都想过了,可是剩下得只有他形影相吊,在黑暗的小屋里想念死去的孩子们的娘。
跪了太久了,剑舞已经忘记了时间,公鸡打了第三遍鸣,东方的鱼肚也已泛白。他想站起来了,可是怎么站也站不起来了,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把他往上直立拉起,他麻木的眼神中分明是闪显出一丝感激,瞟了父亲一眼什么也没说,他明白父亲绝对是一夜没有合眼。
雨后的空气清爽的没有一点杂质,雨后的阳光还带潮气很温和,地上是湿露露的,剑舞深一脚浅一脚地转到后山上去了,来到母亲的墓前坐下来。
“我是一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以后我死了可以埋在这里吗?你妈妈的墓旁边,我想死后要有家人相伴。”
雨晴那时就在这里说得话今天想来是这样的震憾,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去感觉?好好地答应她?
犹言在耳,他不由地回头张望在竹林中寻找雨晴的身影,总觉得她就在身后,幻想着某一次的回头就看到她,她第一次看到竹林时兴奋的笑脸,听到她咯,咯,咯的笑声……她总是很爱笑,笑得很响,像清晨的风吹动风铃。
他本来还想再走走,可是他不敢了,每到一处都有雨晴的影子,这些回忆太珍贵了,怎么舍得一下子都找出来呢?
他一脸的落寞和早上灿烂的阳光很不协调;他一身忧郁和清晨清新的山风很不融洽;他没有心情扮酷耍帅不似平常走路那么拽拽地,而是慢腾腾从山下拧下来的。早起劳作的村民见着他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象见了鬼一般傻笑比哭还难看。
他不在乎了,雨晴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以前自己在在乎什么呢?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从堂屋飘出的《小雨中的回忆》,他揉揉眼睛,拉拉耳朵,“活着,自己还活着吗?”听力也没有问题,是《小雨中的回忆》。
“晴儿,晴儿,晴儿,你回来了?”他狂奔恨不能飞起来,急火火地推开堂屋的门。
焚着的香是新添上的,看来是父亲来过了,一台老式的收录机放在灵位
的旁边。
“那个音乐是你放的吗?”他在鸡舍找到正在喂鸡的父亲。
“嗯”
“你打开了铁盒子?”
“没有,是上次那闺女走得时候送给我的音乐带。”
“你怎么想起来放这个了?”
“我看你上山去了,怕他一个人寂寞,就放这个给她听。好象上次她来老是听这首歌,还真好听。”
剑舞鼻子酸了,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是这么善解人意的有心人。以前他没有在意的事现在都一件一件地在触动他的心灵。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混蛋!现在一切都晚了。”难怪以前雨晴老爱对他说:“你现在让别人流泪,以后你的心里就会流血。”原来这是真得,现在在他的心里已血流成河。
他抚摸那个铁盒子就象在抚摸雨晴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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