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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禾护在我身上。他肯定受伤了。
“你先把药喝进去,我告诉你。”赵雪说。
怎么跟沈氏一个态度!我只好郁闷地在药汤上吹了几下,不顾温度还蛮高的,赶紧好歹灌下去,然后冲她亮亮空碗。
“他比你重。原本就有伤,现在多了外伤,又劳累,你昏睡了两日,而他现在还没醒呢。”赵雪见我要跳起来,立刻按住我,“听我说完。他现在已经离开阎王殿了,我能跟你保证他会好,所以你可别跑过去嚎啕大哭啊。”
“我哪里有力气做那无用功,”我哭笑不得,“这已然不是第一次了,你让我去看看他就好。”
“去吧。柳芽,你扶着宋妹妹去。”赵雪道。
梅云见我起身,拿了我的袄袍给我披上。我道:“受累了,多谢你。”
她说:“我没做什么,文公子义师人士,忠节大义,我们理当好好照顾你们,聊表心意。”
柳芽过来扶着我胳膊,又用手划了一大圈,把我们四个都圈进来,然后握了握拳。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对,我们是姐妹,是一起的。柳芽,你就是我地小妹妹。”
她脸上一抹红晕,欣欣然一笑,看了看赵雪,便扶着我出了房门。
这仍是嘉楠寺后院。我出的是靠西的厢房。我站在门口廊下,只见四围天际暮色苍茫,空气里游移着淡淡地燃烧物味道,当然,还有那不眠不休的“凯歌”。这称为战歌更合适,旋律出挑,鼓舞士气,充满尚武豪情。尚武……对汉人来说,似乎已经是个很遥远地词汇了。
“谁谱地曲子,悠扬有力,真是和景和情。”我说。
柳芽闻言拉过我的手,抹开我手掌,在我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了两个字:
清、歌。
第三卷 殇之卷 第二十章 秘药
我意外地看着手心里被划过那两个字的地方。
柳芽以为我疑惑,就又接着写:她来看过你们。
我略有些发呆,然后问:“她一直在嘉定么?”
柳芽在我手心慢慢地写:她从长洲逃难过来,跟她夫君和孩子。
“她夫君可是叫蒋彤戟?”我问。
柳芽有些惊讶地点了一下头。到底是跟了彤戟。并且还有了孩子。这也许是不错的归宿,如果没有清兵下江南的话。她见到我们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而她也并未惊异拆穿我们二人的真实身份,是为何故?我放下手,说:“去看文殇吧。”
文禾在我们藏身密室的那间厢房里住着。黄淳耀与沈氏也在房里。沈氏见我进来,迎上道:“妹妹,你可好些了?这些日子担惊受怕累坏了吧。”
我摇摇头,走到文禾床前。
他又是那个样子。面无血色,安静地合了眼眸,无声无息。
“伤口裂了,有脓血。赵雪是世家行医的,她说文兄弟无性命之虞,弟妹不要过于担心了。”黄淳耀轻轻道。
“黄兄不要组织义师备战么?清兵一定会加派兵力的。”我说。
他点点头,道:“我来看看他。这些天他累坏了,一刻不得闲。北门坚守自不必说,破城后又暗中集结义师余部。我们守据点安排计划,他在城中奔波亲自排布人手,如今城夺回来了,”他低头看着文禾的脸,“他却迟迟不肯睁眼看一看。”
“让他好好歇息吧。这岂是一时半刻缓得过来的。你去找吴之番安排守城为要。”沈氏对黄淳耀说。
“嗯。这吴之番进城后杀红了眼,见到留辫子的不管是不是清兵统统砍杀,也生生折腾了半日。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他。险些被他连带着砍了。”黄淳耀却露出一抹笑容,“本是要放弃吴之番的。他既叛大明任了清军嘉定绿营总兵,就是仇敌。但文兄弟坚持要争取他,我庆幸我们听了他地话。文兄弟此等勇谋义气,倒让我想起长洲文震孟大人家的几位公子。那文大公子早年与卢将军同战,有威名。可惜后来死于战乱;二公子隐没山中不知所踪;三公子为国殉节,皆是铁骨男儿。这些让我一度觉得文公子与他家有连。。。”
我听着黄淳耀对文家男人的赞誉,却觉得那些仿佛都是另一个世界地事情。转而看着文禾无意识的表情,心里又揪痛起来。回不了大明,这种日子,将还要接二连三地来么?
“那镜仍是放在他枕头下面了。”黄淳耀见我脸色,宽慰道,“一定会很快醒来地,别怕。”
“是。多些黄兄。”我施礼道。
他便与沈氏嘱咐几句。起身出门去了。
沈氏取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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