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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端着茶水刚迈进来的小丫头。那丫头惊呼一声,布木布泰愤怒的身影便已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你真的肯出面保厄俄的命吗?”莽古济始终不确定地问着我。
我点点头说:“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侧妃大恩大德,莽古济来生再报!”莽古济跪了下去,叩首道。
我马上拉她起身。
莽古济的眼泪流了下来道:“莽古济以前对侧妃诸多不敬,甚至辱骂,侧妃如今以德报怨,莽古济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我坦白地对她说:“我不是为你莽古济这么做的,只是为了一位母亲的遗愿。可怜天下父母心。”
那小丫头听了我们的对话,也跑过来给我跪下说:“奴婢代我家主子给侧妃磕头了。”
我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弦泗,在我身边服侍了九年了。”莽古济替她答道。
“弦泗,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你可愿意?”我试探地问道。
弦泗看了莽古济一眼,坚定的回道:“多谢侧妃!可是主子若是走了,奴婢决不苟活于世。死活都随主子去。”
莽古济的眼中泛着泪光,连自己的丈夫都陷害她,没想到一个贴身丫头却有此等忠诚。
我点点头对她说:“既然你不怕死,就帮你家主子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吧。我想办法送你出宫,你去岳讬贝勒王府,看护着厄俄福晋。如有什么不好的动静,就以多尔衮大福晋邬聿敏之名迅速送信来宫中给我。能不能护住厄俄的命,就看你了!”
弦泗惊讶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一脸信赖表情的莽古济,她磕头道:“奴婢遵命,若能保福晋的命,弦泗死也甘愿。”
莽古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恭敬地俯身对我行礼说:“厄俄的命就交给侧妃了。莽古济就此拜别了。”
我点了点头,带着泪流满面的弦泗离开了碧绯阁。
我当然知道莽古济是活不过今日了,其实她也早就不欲苟活于世了,只是拖着一口气想守着厄俄。而现在我答应保全厄俄之命,她自是可以了无牵挂的踏上来世之路了。
平局
莽古济当天夜里饮鸩自尽了,皇宫早已是人人自危,自然无人出面质疑她的突然死亡。莽古济一死,弦泗理所当然与其他莽古济的奴才一起被遣出了皇宫,送回了琐诺木杜棱府邸。但是究竟能不能成功混进岳讬王府,就全看弦泗自己了;我在宫里完全无计可施。
也许是布木布泰有哲哲这个坚强的后盾,我在宫里目前已是处处受到制约,不论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皇太极不在宫中,哲哲自然成了最具权威的人,而她明确站在布木布泰的战壕之内;我也只能努力维持表面的和平,不想与她们公然为敌。
初八,哲哲命人请我到宫里专门的戏台子听戏,她点的第一出戏却是《博望坡》。我当然知道哲哲是想借戏说事。
《博望坡》是《三国演义》中很著名的一个桥断。讲的是夏侯惇进攻新野,诸葛亮分兵抵御,命张飞伏击夏侯惇于博望坡。张飞不服,并与诸葛亮打赌;结果夏侯惇果然大败,逃至博望坡;张飞却因一时意气用事,纵其逃生。其后张飞方知诸葛亮用心,不得不对诸葛亮负荆请罪。
我自然明白哲哲是把我当作张飞了,而布木布泰则是诸葛孔明。
轮到我点戏时,我刻意点了一出《华容挡曹》。
赤壁之战后,曹操兵败华容道,诸葛亮派关羽驻守华容道,擒拿曹操。关羽曾受曹操礼遇之恩,终是不忍杀之,放曹操逃走。其实诸葛亮是故意用关羽守阵来放曹操逃生,否则曹操一死,以当时的时局,恐无人再有能力抑制孙权之势。我也想让哲哲明白,此一时彼一时,令厄俄死,未必就是件好事。岳讬毕竟不是豪格,杀了厄俄,并不见得就能令岳讬更加顺服,说不定会带来强劲的反面抵触情绪。
布木布泰并没有再与我针尖对麦芒,她只是笑着听戏,时不时与他人交谈几句,面对我时也是笑容满面,好像厄俄之事根本与她无关。她表现的太过正常,反而就是最不正常的表现。
我只是想保厄俄的命到皇太极回宫为止,不想让布木布泰趁皇太极离宫之时私自动手处理掉。究竟如何处置还是要等皇太极围猎回宫才见分晓。
初九,皇太极已经离宫四日了。刚用过午膳,邬聿敏便进宫了。我已有许久没有见到过她了,自从豪格的婚礼之后,她除了送一两封信给我之外,几乎没有她的消息。她突然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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