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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场昏厥,只有远处殿侧的鼓乐琴音尚自欢悦,婉转地却未免有些刺耳。
“啊!”
“天呐!”
“任将军!”“霍将军!”
“皇上息怒!”
席翻案倒哭叫喧哗,再加上不知谁打翻了身旁烛火,烧著了酒浆,顿时有人尖叫走水,至此煌煌大典彻底乱作一团,少数清醒的大臣又是跪成一片,只是阵仗远不如前次整齐,文臣们手忙脚乱地扶著身边同僚,唯恐这场血光之灾殃及自身,双方武将为两人境况所激,早有人按捺不住准备动手,使团中特准佩刀的几名武官更是已经拔刀出鞘,顿时“!呛”之声连响,眼看著就要打将起来,高台龙椅上,皇帝陛下仿佛也为霍山之死震慑,竟未出言阻止。场面眼看著就要不可收拾,苏宝生手按刀柄高声召集侍卫进殿,正当此际,一声大吼穿透众人耳膜,颇有醍醐灌顶振聋发聩之效──
沈约颤声尖叫:“快宣太医──”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5)
任晖再睁开眼的时候,只见周遭一片漆黑。他微微活动了下手指,摸了摸身下被褥,顿时察觉出自己不是躺在自家府里,也不是任府大宅。那就是宫里了,他瞬时反应过来,暗自庆幸总算没给霍山那一掌打傻了。他深吸一口气,感觉神智逐渐清明起来,低声唤道:“有人吗?”
无人应答。任晖微微有些失望,随即便觉著奇怪,手下被子是摸起来质地柔滑,即便不是御贡府绸也相差无几,可若是在宫里,怎会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他努力动了下身子,然而异常困难,胸口後背都上了夹板,给厚厚的绷带裹得动弹不得,腿部似乎也给固定住了,略一移动便疼痛异常。双臂更是给绑在身侧,手法颇为巧妙,虽然不勒皮肉,却全然无法移动。
“有人吗?”他又提高声音叫了一次,仍旧无人应答。
任晖忽然觉得有几分凄凉,凄凉中又夹杂著说不出的恼怒。这都是些什麽人啊,把个伤患一个人丢著!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在病床上躺著了,也并非太过难熬,任晖侧过头,努力寻找著窗户所在,试图找到一点光源,好看看周围环境。然而光线太过黯淡,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床前垂著的纱帐,再远就一点也看不见了。“嗒”,一块湿手巾落到枕头上,任晖侧过脸碰碰,虽然给捂得暖热了,但依稀还有些凉意,看来看护的人刚走不久。他重又闭上瞪得有些酸涩的眼,暗自运功,却发现经脉就跟给一整个营的骑兵轮流踩过一遍似的,四肢百骸无一不痛,真气更是几乎无法凝聚,只在丹田处盘旋了一会儿便散了。“操!”他暗骂一句,百无聊赖地动著手指,这也是他唯一能活动的地方了。有必要吗?连胳膊也绑。任晖倒想问问那个没脑子的大夫,他就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人有三急还叫天不应的情况吗?
是憋死呢,还是尿床?正当任晖认真地思考这一问题的时候,“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听得脚步声,任晖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正待叫他,来人却已经一个箭步迈到床边,一撩帐子道:“你醒了?”语声显然惊喜万状。任晖却不答他,抢著道:“人有三急,别的待会再说。”
来人自然是沈约,他见任晖醒了,忙点上烛火,又从床後拖出尿壶,掀开锦被,非常顺手地去扒任晖裤子。“别!”任晖难得惊慌,“我又不是残废,干什麽呢你?”沈约白了他一眼,笑骂:“你当你第一天晕呢,装什麽小娘们。”说著促狭一笑,“那时候你扒我衣服可痛快得很啊。”t
任晖也笑了,轻斥道:“没见过你这麽会记仇的。”他估量著这几天也是被沈约伺候的,再矜持好像有点多余,也就放松了下来,由著沈约摆弄,只是面上却依旧忍不住一阵暗红。沈约替他整理干净,重新给他盖好被子,又拿起他枕上毛巾,端起桌上黄铜面盆,喜孜孜地道:“等下,我去给你找点东西来吃。”任晖点头应了,沈约轻手轻脚地转身走了出去,刚出门又探了个脑袋回来,笑道:“别乱动!”
沈约再回来时唬惊了任晖一跳,只见他左手一只冒著热气的面盆,右臂弯里抱了只锅,手里还抓了个托盘,上面搁著药盅和碗筷。“你当养猪呢?我哪吃的了那麽多。”任晖笑道。沈约也不理他,笑嘻嘻地把东西搁到桌上,拧了面巾给他擦了把脸,又解开任晖手上布带,把他扶著坐起来,塞了几个枕头到他背後,把药盅递给他,随即扯了个绣墩坐到床边,“赶紧喝,喝完吃饭。”
药汁温烫,刚好入口,任晖三两口喝干了,将盅子递还沈约,笑道:“我有种不孝子开窍了的错觉。”沈约瞪他一眼,“当小弟就很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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