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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执笔人冒着风险躲过层层查验放进兰台石室的。但很显然,这个人的用意,就是想有人能发现这其中的异常。
那个执笔人是想让人知,承玄七年冬月廿一这日,其实并不寻常吧。
“承玄八年春……先圣主禅,今上登基。”尉迟岚声量低低的,心跳极快。
果然,是足以让邹敬带到成羌去做投名状的惊天秘闻。
绣衣卫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查个叛国贼竟查出了今上的秘密!
这下才真是个烫手山芋,若接着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可若停手不查……只怕邹敬将这个秘密带到成羌后,那个邻国宿敌也要借此掀起滔天巨浪,待这头举国沸腾时,成羌再举兵来犯……也是不堪设想。
近两日索月萝与傅攸宁这样大动静上兰台查史料,尉迟岚明白,虽旁人未必就清楚她们在查什么,但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绣衣卫主动揭晓谜底。
如今真个骑虎难下,进是死,退也是死。
天杀的邹敬,竟找到了这样致命的东西。找到也就罢了,拿去叛国算什么事?
尉迟岚唇角一向的笑意沁着冰寒,此刻的尉迟岚绝非平常大家所熟悉的那个吊儿郎当的尉迟岚了。
梁锦棠微微蹙眉,心中也在飞速地计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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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尉迟岚与梁锦棠被关进绣衣卫诏狱的第三日早朝上,果然有言官当庭弹劾绣衣卫总院勾结光禄羽林滥用职权,迫害史官邹敬,致使他为保命而遁逃。
老谋深算的傅靖遥显然早有准备。
还未到午时,消息就自内城传回了光禄府,少卿大人舌战群雄,双方战个平手,后经陛下斡旋,一切等找到邹敬后再议。
总之,在陛下的和稀泥之下,梁锦棠与尉迟岚有违规制的过错暂且就以三日牢狱混过去了。
韦孝严亲自去绣衣卫诏狱将那二人请出来,梁锦棠倒没多事,径自回了自己宅邸。
尉迟岚却当面将韦孝严一通胡乱痛斥,直骂得韦孝严恨不得跪地求饶,摆足了受害者的架子,这才大摇大摆地出来。
连索月萝都摇头直叹,连呼这辈子没见过这样嚣张的人犯。
得知他俩已被放出来,傅攸宁倒也不急了,有条不紊地忙到申时放值后,才不慌不忙地回去。
一进门,宝香便火急火燎地冲过来,说三爷午时回来后只叫备了热水给他沐浴用,接着就仿佛一直在睡着,也没吃点什么东西。
傅攸宁想着,他这几日在诏狱中虽不致于过上什么非人的生活,但定是睡不好的,便陪着宝香去厨房准备晚饭,料他饿醒了总会起来吃些。
结果梁锦棠这一觉睡到亥时才起,宵禁都已开始。
他随意吃了些,便拉着傅攸宁就往外走。
“去哪儿?”傅攸宁小声问道。
“宝云庄。”
傅攸宁瞬间像被烫着似的跳出去老远,惊疑不定地望着他:“大半夜的……去宝云庄做什么?”
为何会没头没脑忽然就提出要上宝云庄?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你站那么远,我什么也不想说。”梁锦棠冷哼一声,对她倏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件事有些在意。
傅攸宁脚下生了根似的站在那里无法动弹,脑子真是乱极了。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脑子已然宛如废物,怎么也想不明白。
最后,梁锦棠妥协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回身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慌乱的眼睛,低声道笑:“好吧,既山不来就我,那我来就山也是一样。”
他在心中为自己将来的生活掬了一把同情泪。
面对这姑娘,他的骨气,甚至他的脾气,慢慢都死掉了。
他可真惨。
“那日我本想回来仔细同你说的,后来太急,只得先去应付傅靖遥那头,”梁锦棠笑得有些得意,半点不像很惨的样子,“我,见过荀韶宜了。”
那日他回梁氏大宅与梁锦和谈过之后,梁锦和直接带着他去见了秉笔楼主荀韶宜。
前些日子他在查太史门,而太史门也早有察觉。之前他远远见到他的堂弟梁景明时,梁景明同样也发现了他。
梁景明平素并不在京中,那日是循例来找荀韶宜谈些事,当时便将梁锦棠可能在查太史门之事告知了荀韶宜。
因此,那日梁锦和带着他面见荀韶宜时,荀韶宜对他的到来并无惊讶。
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开门见山地亮出底牌,表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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