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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头顶的雨伞也就此悬于半空。顾幻璃静静地地凝望着墓碑,似有千言万语要对着这块冰凉的墓碑诉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从这件事开始,顾幻璃已经明白,她身处的世界与重生之前的世界,完全不同。本该活着的人,蓦然离世;那么,意外离开人世的人,会不会平安的活着?也许,真得是事在人为。
但是,当她看着那两个人迎着他们缓缓走来的时候,心里却又再想:命运叵测,又有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谁允许你们到这里的!”愤怒的声音越过顾天熙和顾幻璃,朝着对面站定脚步的那两个人如子弹一般疾射。
“大姐。”沈嫣然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悲戚和伤感,她轻抚着肚子,低声道,“不管你怎样厌我恨我,我都该带着暮然和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来送一送林涛。”
顾文娟拉着女儿的手,鄙夷地看着对面的母女,“可惜,如果我与楚林涛离了婚,而他把你扶了正,或许,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番话。但是现在,请你带着你的女儿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否则,若是因为我把你赶出陵园而由此引发什么意外,可是要你一个人承担后果的。”
“是啊是啊,一个小三而已,竟然这么嚣张。”那些楚氏元老的夫人们一个个交头接耳,表情皆是义愤填膺。
“我是想送他最后一程,何况,我家暮然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父亲……”沈嫣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乞求道,“我们都是母亲,都心疼自己的孩子,大姐,求求你了,让我家暮然看她父亲最后一眼吧!”说着话,她将身边的沈暮然一把拽到地上,二人一同跪着。
沈暮然并不说话,甚至表情是木然的,她只是跪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墓碑,回忆着那个她曾经叫过无数次楚叔叔,真正身份却是她亲生父亲的人。
在牧师到来之前,争执一直在继续。
直到,牧师苦笑着念出那句“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时,顾文娟才派人将沈氏母女“请”出楚氏陵园。
“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顾幻璃轻声地说着,手指触碰着冰冷的墓碑,僵硬的脸庞柔化开来,有抹苦涩的笑爬上她僵硬的唇角。“哥哥,楚氏会因此走向没落么?”
“会。”顾天熙笃定地回答。
“为什么?”顾幻璃的指甲在墓碑上划出了声音,轻轻地响着,如同牧师的低述。
雪依旧簌簌地下着,不时有寒风刮着雪霰子,打在脸上生疼、生疼。
细长的手指沿着顾幻璃曾经划过的纹路,一下一下地划着刻在墓碑上的名字,指尖在那名字的凹陷处划出仿佛磨石的声音。顾天熙的声音有些暗哑,如同耳语般的呢喃,“为你。”
正文 第四十章 微恙(上)
从早上起来,顾幻璃就觉得喉咙痒痒的,嗓子也有些痛。等她到了学校以后,更是一个喷嚏接着另一个喷嚏。最后,她终于无奈地接受自己感冒了的现实。
“咳咳,咳咳……”顾幻璃的咳嗽声打破了预备铃后的宁静,剧烈的咳嗽让她原本纤细的身体更显单薄。
一旁的莫天博微微蹙起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幻璃,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让校医看一下?”
顾幻璃摇摇头,然后抬手在额头试了一下温度,好像真的是发烧了。苦笑,昨天只不过是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又在陵园吹了些冷风,一晚上下来,怎么身上的寒气没有散去,反倒是病得更严重了。
她掩口又轻咳了几声,然后倦倦地趴在桌子上。莫天博叹了口气,继续轻拍着她的后背,却也不敢再劝她去医务室了。
讲台前,美术老师卡西迪奥把画板往架上一放,他微笑着,只是笑声中寒气逼人,“莫天博!顾幻璃!你们俩到底是谁不舒服?怎么一个个脸色都成这样了?”
顾幻璃抬起头,莫天博停下手,二人的表情同时冻结。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哄堂大笑。
卡西迪奥微笑着,目光严肃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到顾幻璃身上,“既然没折腾够,你们二位就到走廊上继续折腾去吧!”
目送着她们俩垂头丧气的出去面壁思过,他双手往讲台上一撑,“今天,我们要画的是梦幻之国。由于过程比较繁复,需要大家分两次完成。”
布置完功课,卡西迪奥执起铅笔,直接在油画布上勾出远景的线条,线纹顿折抑扬,流动飘举。随即,他拿起油画笔沾上油彩开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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