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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松远所在班共十一人,班长和副班长分别叫陈维同和汪海。他很纳闷,从他在军列上号召吃蛋糕起,他在新兵中就开始有了威望,涌到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可为什么不让他当班长?
他们一行十一人被一个五十多岁红脸膛的山里汉子,领进位于村庄zhong ;yāng的一所石墙院子中。这里老百姓的家与虞松远老家不同,每家都有一个石头院墙的大院子,房子也是用石头砌的,有正房、厢房和马厩,院子内有影壁,马厩内有一到三匹高头大马,有人家甚至还有驴,都不时打着响鼻。房内都有一条大炕,炕上码着十几床花花绿绿的被子,炕zhong ;yāng放一张炕桌。
大娘和两个儿子、一个儿媳,都在院门前迎接他们。
走进院子,高高的影壁上贴着个大大的“囍”字,一盏200瓦的大灯泡,将院内照得灯火通明,正房与厢房的窗户玻璃上,贴满一排红红的,充满喜庆气氛的剪纸。
虞松远细一看,内容有喜鹊登梅,燕穿桃柳,孔雀戏牡丹,狮子滚绣球,三羊(阳)开泰,二龙戏珠,鹿鹤桐椿(**同chun),五蝠(福)捧寿,犀牛望月,莲(连)年有鱼(馀),鸳鸯戏水,刘海戏金蝉,和合二仙等,把院子衬托得喜气洋洋。
看来,红脸大叔的大儿子刚结婚,而那个穿着大红棉袄的漂亮媳妇,肯定还是个新娘子啊。而且,大娘或新娘子,肯定有一人还是民间剪纸高手哩。
他们被安排在厢房,与十五六岁的小儿子马俊住在一起。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北方的炕,很是兴奋。刚放下背包,大娘与新娘子便端着两个大蓝子进来,一个里面放着香烟和各种自家做的点心糕点,一个里面放着喜糖、花生、大红枣,热情地招待他们。
盛情难却,陈维同和汪海都望着虞松远。虞松远对她们说:“谢谢大娘和嫂子,也祝新娘子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大娘拉着他的手连说谢谢。新娘子忙着给大家发喜糖,见虞松远大方接到手里,新兵们才都红着脸接过喜糖。
婆媳俩刚走,营部通讯员来叫虞松远,说是营长叫他。
虞松远跟着通讯员来到小山上,营部在杂草丛生的旧营房中间的空地上,搭起了三座大帐蓬。通讯员进入中间的大帐蓬内报告后,营长提着武装带,叼着烟从帐蓬内走出来,“小虞,一起走走!”
两人一起走到一排旧营房前,通讯员跟在后面。营房是老式石头房子,有三四米高,营长突然原地跃起,一下到了房顶上,虞松远也跟着跃了上去。通讯员没这能耐,只能干瞪眼。估计营长有秘密的话要对虞松远讲,便主动离营房远远的站着。
房顶是平的,比地面干净多了。营长递给他一支烟,虞松远摇摇头,营长说,“交给你个任务,只限于你一个人知道。你的房东马大爷,是酿果酒的高手。我要求你在未来的三天内,彻底搞定他,要赢得他的完全信任。”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虞松远看着营长,营长却不解释了。
第二章 看不见的幽灵
回到房东家,红脸大叔正好也走进厢房,热情地向新兵们说,“我姓马,这几天希望大家在这里住得愉快。今晚,我小儿子与你们同住,明天他就要回学校。”
虞松远说:“马大爷,您请坐,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你们这为什么都睡炕?火炕安全吗?有什么讲究?”这是新兵们共同的问题,在他们的家乡,在灌河两岸,是见不到这种大炕的。
马大爷在炕桌旁坐下,大家也都围着炕桌坐了一圈。马大爷说,“‘南人习床,北人尚炕’,火炕是我们北方人的取暖设施。象我们这地方,是有名的‘雪窝子’,每年十月末开始下大雪,一下一冬天。冬天长,气候冷,不是祖先发明的这炕,根本过不去。”
“这东西安全吗?”陈维同问。
马大爷笑着说,“炕下面是用秸秆、树枝等东西燃烧,烟气经过火炕烟道通向室外,安全得很。冬天睡火炕很舒服,只需要很薄的棉褥子或草褥子,盖的被子也很薄。我们这里人冬天都是盘腿坐在炕上,吃饭、绣花、唠嗑、学习,全在炕上,方便实用。每年拆旧砌新,炕土还是极好的肥料……”
“大爷,您的腿?”见马大爷下炕时很吃力的样子,虞松远关心地问。
大爷说,“年轻时落下的老病了,天一变腰和腿就不听使唤,不要紧。”
晚上,虞松远睡在炕上,大爷的小儿子马俊早已经打起了呼噜,他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炕是砖砌的,不象老家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