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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通常是一个月,最多不超过两个月——结束之后呢?或许他可以模仿对方的笔迹,写点什么东西,不,那样太冒险了,反而弄巧成拙。
而且,谁会孜孜不倦地追寻他的下落呢?
他的妻子吗?不,他和他那位绿色眼珠的妻子感情并不和睦,他们已经分居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的孩子吗?年轻的小爱德华勋爵显然是不会对这些事情上心的,他巴不得他的父亲不来过问他的学习和生活哩。这个世界上如果说真有谁会在意这位公爵的境况,那这个人只可能是现在站在壁炉前翻弄拨火棍的道格拉斯先生。
这样,即使那时有人察觉到不对劲,时间也已经过去了那末久,所有的痕迹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散。
最后剩下来的这只金怀表就不是那末好处置了,道格拉斯先生想,毕竟一只金怀表是无法消失在火焰的吞噬中的。他花了一点心思,将机关拨开,打开怀表,这样就能看见里面镶嵌的一副极小的图画了。他对着壁炉的光亮看了看,很显然那是公爵夫人抱着幼儿时期的小勋爵,签名的年份也很符合,那正是德沃特公爵和夫人结婚后的第二年。
道格拉斯先生重新将怀表合上,整个表面却很新,像是重新镀过金了,闪闪发亮。他依稀记得德沃特公爵先前带的似乎不是这一块,当然,公爵有很多不同款式的怀表,每一件都如同他身边情人的下场一般,尽管都有着华丽的外表,但在他口袋里逗留的时间却相当有限。
他想了想,并没有想出特别妥帖的处置方式,于是将这只怀表暂时放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也许他应该找个什么机会,把它丢到河里去,让它永远不见天日,就跟它的主人一样。
做完了这一切,道格拉斯先生换上睡衣,倒在床上。
从目前看,所有的一切都很完美。谁也不会怀疑德沃特公爵最后是来到了他这里,即使有怀疑,道格拉斯先生也完全可以搪塞说他来过,但很快就离开,从此不知踪影。
带着这种想法,他很快睡着了。
道格拉斯先生醒来时,清晨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一片白亮白亮的光芒,十分刺眼,倒显得屋子里面阴沉沉的。
他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自己的书房里,开始一天的工作。他的秘书通常来得比他稍迟些,照例拿着日程表和自己的雇主核对了一下今天的日程事务安排。一切看起来按部就班,但是道格拉斯先生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德沃特公爵是今天来吗?”
他的秘书回答道:
“不,道格拉斯先生,您先前告诉我,公爵信上是明天到,您还吩咐我要在那之前,将您那瓶三七年份的白兰地从酒窖里拿出来,招待贵客。”
“噢,真高兴你记得这么清楚。”
道格拉斯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向秘书确定这一点很重要,谁会料到一位身份尊贵的公爵半夜里会翻墙爬树来到这里呢?
但是意外总是难以避免的,特别是当道格拉斯先生决定出门去教研室主持这个学期的课程会议时候。他突然发现,他昨天穿过的、挂在衣帽架上的那件灰格呢大衣不见了。
他的记忆很少发生错误,因此道格拉斯先生立刻果断地打铃,把他那位女管家叫过来。因为在他起床之后,格瑞斯太太会照例进来打扫房间。
“格瑞斯太太,你看到我那件灰格呢大衣了吗?我很希望今天能够继续穿它。”
格瑞斯太太紧张地看了校长一眼。
“道格拉斯先生,呃,……我认为它有点脏了,所以就把它从衣帽架上取下来,拿去清洗了。它现在正挂在洗衣房的墙壁上呢,我想最迟明天早上就能晾干啦。”
“但我记得我似乎并没有要求你清洗这件外套,你未免太勤快了,格瑞斯太太。”
“很抱歉,道格拉斯先生,”注意到校长明显不快,这位女士脸上露出了羞赧的神色,“我不得不跟您讲实话,实际上是,我的小吉米,它今天早上跳到您这件衣服上,并且……并且在上面撒了泡尿。其实它不是常做这样的事情,它已经被我训练得很好了,懂得生理问题应该去它自己的窝里解决。但偶然,它也会……唉,我真抱歉。它还是个新来的,肯定比不上我原来那只小狗那末乖巧……当我发现时,我不得不赶紧把您这件大衣抱下去清洗了,我保证能洗得像新的一样,一点异味都不会留下。”
道格拉斯先生知道,吉米是格瑞斯太太饲养的一只七个月大的波斯猫。并且,自从格瑞斯太太先前饲养的小狗惨死在调皮的阿历克斯?戴尔蒙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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