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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群首先惊叫了起来。我也被吓傻了,突然感觉一阵心酸。我连忙跳下去,把她抱起来。我发现她不停地流血,心里又惊又凉。
杨筝,你别吓我。他们也跳下来,林真说,先给她止血。你们谁有棉布的,快扔下来。
这时杨筝轻轻地说了声,痛。
你坚持一会,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我把她的手缠了起来,然后背起她往林真停车的地方跑。他们跟在后面。
她被送进了急诊室,我在交钱的时候发现身上的钱不够,打电话给鲁子,但是这时林真掏出一叠人民币,解了我的困境。
医生出来的时候,我脸色苍白,不敢听他说话。但是他说,病人没有危险,只是一时失血过多,输了血,等她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我心里一下轻了很多。知道杨筝没有大碍,林真双手合十拜了几拜,我不知道他是拜上帝还是拜菩萨,但是当时我挺感动的。
走廊里来了四个人,一对夫妇模样的走在前面,男的脸上威严,女的和蔼但紧张。后面一个是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还有个人手提公文袋,应该是司机。林真迎上去说,伯父伯母,彬哥,你们来了。
杨筝的母亲焦急地问,筝儿现在怎么样。
她没大问题,已经输了血了,醒来就没事了。
我要进去看看。杨筝的父亲说着往病房里走,但是很快有护士过来拦住,你现在不能进去,她还没醒。
护士小姐,就让他们进去看看吧,这位是南羊县的杨县长,他们很担心。刚来的司机说话了。
就算是市委书记也不行,这是医院规定。护士冷漠地说。
伯父伯母,我们还是先别打扰她吧,你们先坐一坐,别着急。林真指着我们介绍说,这些都是小筝的朋友。
我站起身来,对他们示意问好。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害得杨筝掉下去的。我低声说。
原来是你。杨彬走近我,又问,是你害我妹妹掉下去是不是。我点头,然后脸上和胸口就各挨了一拳,火辣辣地。这个鸟人,下手太黑了。
你怎么打人呢。阿风过来一把拉住杨彬。我挺了挺胸,把阿风拽过来。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好受些的话,你可以继续打。我目无表情。我觉得让他打一下心里舒服多了。
打你,要是我妹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杀了你。
如果你妹有事的话我就偿命。我仍然表情痴呆,目无表情。
偿命,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命值多少钱,你他妈的你的命算个屁。我的态度显然激怒了杨彬,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同样激怒了我。
第一,我是人,不是东西;第二,我的命跟你妹的命一样值钱;第三,最重要的,是你不应该侮辱我母亲。我看着杨彬,一字一句地说,然后突然挥拳扫他的脸,再起脚使尽全力把他掀翻在地,当我想再往他身上踩时,被阿风拉住了。
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幕。杨筝的母亲这时站在我们中间说,杨彬,不许你再闹了。然后她对我说,对不起,他是心急,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不是坏人,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杨筝受伤我也很难过,你儿子打我骂我我都可以接受,但他不能侮辱我。
这时候护士走过来说,病人给你们吵醒了,你们满意了,在医院打打杀杀的,你们真以为自己当点官就了不起呀。
杨筝的家人和林真、张清清、阿风、阿群都很急切地向病房走去,在门口,我给杨筝的家人让了路,自己留在门外。
这时候鲁子到了,说,刚才的我都看到了,她对你很重要吗,值得你这样吗。
值得。我说,何况是我害了她。
谁叫宁远,病人叫你进去。护士在门口说。
我走了进去,鲁子跟了进来。杨筝输了血,气色好看多了。她坐在病床上,向她的家人介绍我。她说,爸,妈,哥,是他救了我。
我发现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我说,杨筝同学,你别这么说,是我害了你。
不是呀,你怎么这么说,是我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的,同学们都知道的,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呀。她的声音柔和地在房间里飘,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母亲,说,妈,他是个记者,人很好的。
哦。我知道,你没事就好。你饿了吧,我等会去叫人给你送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