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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带出厨房,连着那杯参茶,直奔主子房里,再贼笑咪咪地用眼神明示白绮绣快快把“贤妻爱心”送进去,慰劳近日来明显晚归的辛苦少爷。
房前数尺外的明月小苑,守着德松及两名护卫,他们不被允许更靠近主房,所有送进房里的膳食茶水,都必须先经由他们检验,安全无虞才可以上桌。
那杯参茶,如果由宛蓉端着,护卫就会拦下来,此时出现在白绮绣手上待遇自然不同,赫连瑶华早已吩咐过,任何白绮绣准备的东西,都不需要试毒,他完完全全信任她,不允许谁质疑她。
那时,他的命令,确实感动了她,谁会喜爱时时被人怀疑的对待?若不是全然的信赖,他不会拿生命开玩笑。
可是,白绮绣多希望现在就被拦住,让德松查出参茶里的不对劲,然后,打翻这杯茶……
“少夫人。”德松和护卫抱拳行礼——也仅仅只有抱拳行礼而已。
她与参茶,轻易地,进了房。
赫连瑶华已经脱去厚实烦琐的外裳,身上只留舒适保暖的白色棉衣,束发银冠卸下,长发微微凌乱披覆宽肩,一脸疲倦,见她到来,脸上立即有了笑意,就只是眉眼弯弯,神情却添有十成温柔。
“绮绣,去哪儿了?”再看到她手里参茶,他了然沉笑:“为我煮茶?”
“……”她只能含糊颔首,他抱她一并坐上大躺椅。
“喝你一杯茶,解我无数忧。你真蕙质兰心,明白我需要的是什么。”他轻蹭她的鬓发,笑叹。
近日,失了面子的陆丞相终于展开反击动作,他先是向国舅爷告状,数落他的不是,他毁婚在先,又没亲自上门向陆丞相赔罪在后,国舅爷亦认为赫连瑶华该给陆丞相一个交代,结果国舅爷所谓的“交代”却是命令赫连瑶华休掉白绮绣,再奉上珍稀宝物十来车,重新请求陆丞相应允两府亲事,给陆丞相做足气派颜面。
这样的“交代”,赫连瑶华连听都不屑听,更逞论硬逼他做。
送礼小事,休妻大事。如果陆丞相胸怀宽大,愿意收礼息怒,擅长做人的赫连瑶华自然不会吝惜给足金银珠宝,来安慰陆丞相痛失孙婿的创伤,但太超过的无理取闹,他赫连瑶华只会回以冷哼两声。
毫无意外,他的反应,连国舅爷都看不过去,总之,目前是腹背受敌,陆丞相摆明没得到满意处理就会联众排挤他,国舅爷见他一回骂他一回,听久了,真烦。
这些事,他当然不能跟白绮绣说。
她若知道,少不了一顿担心,万一再来个“委屈让夫”的戏码,他还真招架不住。他不把烦扰带回只属于他与她共度晨昏的房,这里是他最安详宁静的避风港,在这里、在她身旁,他才能感到全然的松懈,他可以发自内心地笑、毫无防备地睡。
而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她的抚慰,倒杯茶,替他捏捏腿、捶捶肩,甚至是填进他胸坎间的小小拥抱,都好。
“好香。”他嗅着参茶,参的清甜味,随热烟窜升。一方面纯属私心,她端来的,即便是杯清水,他尝进嘴里也觉得甜——这种爱屋及乌的蠢念,他曾嗤之以鼻,认为是一种盲目行径,他不相信怎可能因为喜爱一个人,便连她吐出来的气息都感觉到香?
现在,他可不敢将话说太满。
白绮绣捧杯的手微微发抖,茗杯的温热,传递不到她的掌心,亦温暖不了透骨的寒冷,茶面上水波激生,他以双掌托捧她的手,稳住茗杯,缓缓抵向他嚼笑的唇。
他饮下了参茶,喉结滚动,吞咽一口。
她惊恐看着。
看着他以口抵杯,就着她的手,喝下参茶,喝下毒——
白绮绣蓦然动手,立即挥掉那杯未尽的茶,行为出自于本能反应。
茗杯摔地,瞬间破碎四散,参茶茶渍溅得到处皆是。
赫连瑶华剑眉挑扬,不解觑她。
白绮绣被自己动作吓着,她怎会打掉那杯参茶?
“绮绣?”
他长指挑起她的尖瘦下巴,抬高她压低的螓首,惊见她滑过泪水的泣颜。
“怎么了?哭什么?”他揩住她的泪珠,涌泉般温热晶莹却如断线珍珠,越拭越多。“谁同你胡说八道了什么事惹你心烦?嗯?”是陆丞相恼怒之事传入她耳里,使她忧愁?
她只是哭,只能掉泪,只能踞起脚尖,吻住他的唇,任由参茶的独特香气从他口中过渡予她,他虽惊讶,倒也乐于接受,随她吸吮着唇瓣,并探入软嫩小舌到他嘴间,他不轻易放过到嘴的美味,缠着她、哄着她,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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