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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拿给我的一千两银票吧,到底是真金白银,虽不是他们的,也颇有些肉痛。
我转头对白抑非道:“我从来没杀过人呐。”
他温和地看着我道:“我也没有,但废人武功的事倒是做过。”
跟不讲理的人自是无须讲理,动手便是了。
那一日,兴阳帮内一片狼籍,血流得倒不多,只折了几条胳膊。我掸了灰出门时听到白抑非对那帮主说:“今日我不会废你武功,只教你记住不要助纣为虐。”
我很欣喜,我的江湖第一架,与人配合得甚是默契。这也许就是缘份吧。
逐虹 第十三章 共行
从堰城到白马庄其实颇有几日的路程,但我却觉得甚短。我们之间的称呼也不知不觉中从“祁姑娘”“白公子”变成了“小雾”和“白大哥”。
转眼间便要分别了,我要往东北,而他要往东南。本该在分岔口道别,我转身的霎那,他忽然拉住我的手道:“小雾,你去龙城,很急么?”距沈怡眉的婚期还有四个多月呢,自然不急。他又急切道:“你若有空,不如随我去白马庄住几日,也好,也好切磋一下。”
我的心中忽然一动,应了一声“好啊。”心底里,我为自己找借口道,他的剑法真是不错,飘逸俊雅,快时若惊龙,慢时稳如山。拔剑时便有股森然剑气,这气非来自于剑而来自于人。我也学过一阵剑,却总是出不来那股剑气,现在倒正好交流切磋。
我在白马庄一住便是一个多月。
天下第一庄,是座很大的庄园,门下弟子众多。进了庄,下人都很恭敬地叫白抑非“少庄主”。我记得以前听沈二叔提起过,白马庄的老庄主是姓常的,曾是二届的武林盟主。便问了,他笑回道:“那是我外祖。现在的庄主是我父亲。”我才知道,以前的常老庄主虽有几个儿子了,最得他真传的却是自己的长女及爱徒女婿,故而他过世后继承白马庄的是白抑非的娘和爹。
在白马庄的日子,我是与他交流武功心得来着。但更多的却是我看他练剑,他看我使千山飞雪。我使的招数都秉承了娘的名称,跟他介绍自己时也说自己是雪峰派的,爹是北狄人,娘是云阳人,我们却是住在西夷。想必他也去打听过了,后来跟我说,他父亲说起过十九年前雪峰派有一个使剑的祁姓少年颇为了得,只是昙花一现,后来便不知所踪了。他问,是你父亲么?其实是我娘啊,我听四叔提起过这段,但我含糊地应了,混了过去。
原来白马庄善剑与拳法。剑是百里流溪剑,拳是追风,以追风来命名的拳,可见其快吧。百里流溪剑共二十四式,但内含变化招式无穷。白抑非道,这套剑法因个人修为不同,变招与威力便各不相同。他的外祖曾将这二十四式变为八十四式,而他自己现在也悟到了八十式。
他教我剑,颇为用心。示范以外,常在我身后,手握着我的腕部,臂半环,教我出剑的方向与力度。他的体温与气息炙着我,常教我心跳不已,这剑的方向总是有那么一点偏差,自己练时反而好了。
相偕的日子过得飞快,我虽沉溺,但亦知道总该分别的,于是一个多月后还是提出告辞。看到他眼中的不舍,我心中亦起波澜。他将我送出很远,道:“你是去龙城沈家么?我也很想去看看百言堂的所在,可惜近日帮家父处置一些庄内的事务,有些走不开。”
我心里也有些不舍的,回头道:“白大哥,就送到这里吧,山水有相逢,我们还会有相见的机会的。去过沈家后我或许会跟着去南风堡,或许就去端州。”
他点了点头,忽然便上来抱了我一下,道:“小雾,以后,你叫我抑非吧。”
我呆了一呆,而后轻轻地“嗯”了一声便逃跑似的走了,走出很远,还觉得脸上潮热,周围都是心跳的声音。
我想我是喜欢上他了。这样,算不算是达成我出江湖的目的之一,结交三五知己,继而寻找我的盖世英雄。
以后只身行走的日子了,忽然便觉得前所未有的孤单。
游游荡荡了二十来天后,到了垠州,便去那逐晖山上逛了一逛,下了山天已快黑了。回到君悦楼,正准备回房洗把脸再来吃饭,忽觉被人盯着看,我转头寻去,便望见楼口一人牵了一匹白马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饶是这样也掩不住他的清俊与英气。看着他那灼热的目光,我惊喜交加,叫了他一声:“白……抑非!”他将马交给小二,微笑着大步朝我走来:“我在门口便瞧见你的身影。”
我嘿嘿一笑道:“真是山水有相逢啊。”
他却微微摇头:“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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