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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急道:“无生大师你别这么说!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让宫主哥哥治好你的。”
无生喘一口气道:“施主不必安慰贫僧,能死在她的手上,贫僧并无怨言。”说完复又看了我,道:“施主面带祥瑞之光,定是心善之人,你我有缘……咳咳……”
我忙抚他背,轻声道:“无生大师,你别说了,好好休息。”
无生定神道:“贫僧一生,杀人如麻,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只是可惜……”
我正想问他有什么可惜,却见他凝神看我,心意不定,似乎在思索什么了不得大事,不由得疑惑不安。
他叹了一口气道:“贫僧有一物,乃是贫僧毕生心血所铸,从未离身。若贫僧死了,此物长埋于地下,不能造福于人,也甚为可惜。不如……”
我疑惑道:“大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忽然猛烈地喘气,双手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来,慢慢打开,竟是一个半尺见方的小盒子。我仔细看来,那盒子似纯银制造,表面镶有一块翠绿的碧玉,十分精致。
只听得他气息越发微弱,断断续续道:“此物……若落在恶毒之人手上,必……后患无穷。我见……施主是个……有缘人,不如……收下此物……我……也心安了。”
说完他将银盒递到我手中,我犹疑不定,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他拼尽力气道:“你……你记好了……要打开它……乾方坤圆……记住……”
话音一落,他手一松,颓然倒下,已然断气。我心中哀恸,不禁哭出声来。子默进来,惊见我伏在无生身上哭泣,忙将我扶起,我抽泣道:“无生大师……死了!”
无生一死,宝光寺中丧钟响起,在山中回荡,说不出的凄婉哀凉。
第二日,回真大师闭门清修,不再见外客。我心中黯然,只得将那银盒收好,心想人虽然不在了,但有个纪念物总是好的。宫雪衣本想命姬蓝风回凌宵宫领罪,但见她双眼涣散,神志不明,竟然已有疯癫之态。宝光寺也无奈,在宫雪衣一再赔礼之后,不再追究她杀人之罪。宫雪衣召来弟子,将姬蓝风送回凌宵宫去。
我不禁觉得奇怪,那上山的路已经被毁,他们都是怎么上得山来的?宫雪衣只是笑道:“璃儿,前山的路不通,还有后山啊。只不过,平常之人是上不来的,习武之人要上来,却不是难事。”
我不由释然,忽见文昕远远地走了过来,不由惊喜交加,叫道:“文昕,你怎么来了?”
文昕上前拜过宫雪衣,方才答道:“听说上山的路坏了,府里都很不放心,遣我来瞧瞧,我刚才上山时见路已经修得差不多了,虽不平整,还能过人,就上来看看小姐。”
宫雪衣道:“既然路已经修得差不多了,我也该下山了。我离开宫中多日,还真有些不放心。蓝风……唉。”
我不由叫道:“宫主哥哥你要走了?那我们一起走吧。”
宫雪衣笑着抚了抚我的头发,柔声道:“好吧。我也送璃儿一程。”
我心中还有些不太释然,轻轻问道:“宫主哥哥,你心里……还恨无生大师吗?”
宫雪衣轻叹一声,微弱如水,只声道:“恨?人生苦短,恨有何用?当年他伤我凌宵宫数十条人命,如今罪孽已赎,不过是化作一般尘土。何必再有恨?随风去吧!”
[第二卷:第29章 情意暗生]
我让碧叶收拾东西,与宫雪衣到普航禅院中去与回真大师道别。回真大师不愿相见,只遣了无智传话,愿我们一路好走。我见大师也是性情中人,想必无生之死对他是个打击,不由得心下黯然。
山中虽然已经不再下雨,但山路还有些湿滑,我让碧叶、惜人小心扶着娘,自己闷闷地走在前面。宫雪衣一路少言,只大略问了问文昕百花盛宴之事。文昕不敢隐瞒,事无巨细,一一禀报,我不禁有些暗恼。
宫雪衣听闻我主动将名牌赠于明南王,不由得沉思半晌,轻声唤道:“璃儿!”
我不由气恼道:“宫主哥哥不用再问了,这件事,的确是我……唉,自作自受!”遂咬了咬嘴唇,不想再说话。
宫雪衣淡笑道:“璃儿害羞了?我们的璃儿长大了,有心事了。”我只是不语,他叹了一口气,将一样东西塞进我的手中,我细细一看,竟是块玉珮。那玉珮呈淡紫色,通透无比,清凉圆润,刻有一个“衣”字。
我一愣,不知何意。宫雪衣笑道:“此乃我贴身之物,江湖上的人见了它就如同见了我。以后璃儿若有什么事,可以把它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