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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和尚走不了庙,一庄二堡五谷,赫赫有名,还怕找不到,此地距白云庄最近,这批鼠子,必定奔那里无疑,我们可以去上门要人!”
“公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他。”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可能与二十年前轰动武林的一段公案有关,我也是风闻传言黑白两道正在追截一个手持铁笛的小孩,才以久隐之身,重入江湖。”
“公公,二十年前什么公案?”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我们走吧!”
且说司徒文被点中穴道,登时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悠悠醒来,只见四周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他把方才的事回想一遍,心想,多半已落入贼子手中,不由怒恨交迸,胸膛要爆炸开来。
他起身摸索,触手都是冰凉的石壁,严丝合缝,用手中铁笛一敲,实拍拍的,不知有多厚,或者是就地凿成,不由颓然坐下。
以他的年龄和功力而论,真是插翅难飞。
由于这些日来的凶险遭遇,使他对于不意的灾患,泰然处之,小小的年纪,对于生死已有了深刻的认识,“生也何为死何地”的草莽英雄本色,此刻在他幼弱的心灵中已逐渐萌芽。
一个美丽而淘气的面庞,浮上脑际,他说不出来是什么一种感觉,他只觉她可爱,他愿时时看见她,然而这是多么不可能啊!他的命运如何安排他的将来,或许他突然遭了毒手,永远失去了将来,也是极可能的事,以这些日来的情势而言,他的生命时时都可结束。
他又想到那慈祥的老公公,他很后悔没有告诉他实话,老公公竟为他而向一庄二堡三谷的人出手,从眼色中,他开始就断定老公公是个好人。
石室中漆黑如墨,他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刻,他置身在什么地方。
冥想中,他沉沉睡去。
忽然——
朦胧中,有人在轻轻推动他的身体,他一惊而醒,一只手捂在他的嘴上,耳边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道:“别作声,我带你出这石室!”
他默不作声,任那人背在背上,似乎在向下走,然后又改为向上,左转右折,他不知到底走了多久,他断定这是一条极为曲折幽暗的地道。
一阵凉风吹过,星月在天,他知道已出了地道。
他被放下地来。
眼前赫然又是两次救过他的蒙面人。
“你由此一直向东去,越过前面的山峰,再转向右,二十里之后,就算脱出了危险地带。”
“你三次救我,将来我一定要报答你!”
“不必!”
“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去庄!”
“请问叔叔的大名!”
“这个不必问!”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曾受过令尊救命之恩!”
“那您知道我的身世来历?”
“清楚得很!”
“以叔叔的为人和武功,为什么不离开白云庄?”
“我不能离开!”
“为什么?”
“这个你也不必问!”
“我有一个很冒昧的问题请问,您既然清楚我的身世,我杀父毁家的仇人是谁?”
蒙面人身形似乎猛然一震,沉吟了半响之后,突然激动的抓住司徒文的手道;“是的,我应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他声音有些发颤。
“当你学成绝艺,你的身手足以对付你的仇人的时候,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你的仇人功力绝世,胜过令尊多多!”
他胸中热血沸腾,对于杀父毁家的仇人,他一直无从想象,现在居然露出了一线曙光,他双膝朝蒙面人一跪,热泪盈眶,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
蒙面人把他扶起,那扶他的双手,竟有些发抖。
“届时,我将怎样找到叔叔?”
“这个……当你手中的铁笛,怪啸声传出江湖的时候,我自会来找你!”
“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叔叔,关于这铁笛……”
突然——
白云庄中,警号频传。
“庄中已发现你脱走,照我所说的方向快走,我现在还不能暴露本来面目,后会有期,祝你早日艺成!”
一阵微风过处,蒙面人已失去踪影。
他不敢再停留,竭尽自己的脚程,向前面的山峰奔去,那警号之声,仍自身后不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