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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单放你和王汉客走,更是心愿,非但不加拦阻,仇恨都消。连明年拜山之事,只要你二人不上门送死,我回山去也可隐瞒不说。如定要把我情郎带去,执意为难,一动上手,却是难说。非我背信食言,不顾姊妹情分,实是你欺人大甚,迫我如此。已经劝过你几次,话说在前,到时后悔就无及了。”
赵霖听出山女不特未为护身所慑,反更情急,结仇已深。听嵩云日前语气,山女邪法必非寻常。自己不过虚声恫吓,乘机试探,能否仗着此宝脱身,并无把握。尤厉害是山女拼命死缠,不肯放松,就能突围,也必被她尾随不舍,追上门去,尽泄柳湖机密,更是遗患无穷。似此软硬不吃,自身又无实力制她。正在为难,忽听崖上有人说道:“我们好好在此吹萧玩月,不料被许多畜生,闹得乌烟瘴气,鬼叫怪吼,惹厌已极。一面是不肯卖身投靠,人赘他山,说什么也不肯承受人家好意。那两个山女,一个还较光明,用情虽误,行为还不怎讨厌;一个却是死不要脸苦缠。这些活把戏,我也看得够了,双方偏都骑虎难下。难得遇到这等良夜清景,想命他们换个地方,往别处闹去,省得吵人心烦,阻我们夜游清兴。再图清净,省事一点,索性我们躲开也好。师弟你看如何?”说罢,萧声忽止。
另一个接口笑道:“这话不对,我们师兄弟二人生平服过谁来?我们凭什么让人?双方俱无仇怨,也未打算帮谁。不过我们先来此地,尤其畜生不能和人来比,这类猛恶凶毒之物,如非见它们有人统率,没有真个害人,别处相遇,早已杀却。山乃公地,并非个人私有,我们不肯让人,也不便令其让我们。孽畜嗥叫,固然可厌,我们不会把萧声也吹得怪些,和它对比?谁禁不住,自然噤声,岂非公道之至?否则,这些孽畜少时咆哮更凶。今晚只这一带月色最好,景物清奇。一则难得找到这好玩之地;二则躲到别处,眼虽不见,耳根仍不清净。还当我兄弟蛇兽都怕,传说出去,岂非笑话?”说罢,萧声突变官商。始而只觉裂石穿云,音声激越,四山回应,震撼摇空。
先前月姑话完时,手中钢叉连指,浮空血焰立即大盛,所有猛兽虫蟒也跟着发威,狂吼怒啸,在那等震山撼岳的威势之下,崖上人对语之声依然清朗真切,未为所掩,双方全都听得逼真。山女因料吹萧人,不是什好相识,暗中打着主意。赵霖等三人也甚惊奇,只知崖上人对蛇兽厌恶,并不知用意所在。及听蛇兽叫嚣声中,萧声忽变,响振林樾,那么猛恶的兽哄竟似不敌。始而还在厉声怒抗,可是好些兽类神态已逐渐萎缩,只零零落落偶然昂首一鸣,迥无先前之盛。蛇蟒毒虫之类更是缩颈低头,噤若寒蝉。回顾三只凶猩,也不知去向。待不一刻,萧声越吹越奇。时如巨霆天崩,怒涛海啸;时如神龙血战,长吟曳空;再不便是繁音促节,巨响密擂。宛如一部钧天广乐,杂着百万天鼓一齐呜奏。三人虽在宝光环护之下,兀自觉得心战神摇,势欲昏眩,不能自制,同时风起云飞,惊沙匝地,木叶萧萧,乱落如雨。所有在场蛇兽俱都缩尾骇伏,先前咆哮威势已化乌有,反倒周身颤抖,作出驯善乞怜之状,休说吼啸,连头也不敢抬起。再看二女,也似体颤口噤,不能禁受之状,面色却是悲愤已极,猛想起韦莱转授玉块、灵符之时,曾说途中如有异声,一经如法施为,便可无害,否则难当之言,照此情势,崖上吹萧人必是所说救星无疑。所说语声,和青衫老人爱徒洪璟、阮征也颇相似,连李洪都跟了来都不一定。
三人正在惊喜交集,忽听崖上喝道:“你们率兽欺人,我们自吹萧,与你们何干?先前你们这许多畜生忙嗥了半夜,我们并未计较,如何我们一吹萧,你们便生心,命三只凶猩暗算?照此可恶,本所难容。姑念你们想老公的心盛,情急无知,只把这只不知死活的恶兽给你们做个榜样,如不见机,连老寨主也要受你们拖累了。”说时,三人遥望崖上,似有白衣人影一晃,隐现极快。紧跟着,两三声白猩子的悲啸过处,呼的一声又长又劲疾的巨物破空之声,一条长大人影好似飞将军自空而坠,由崖上朝二山女面前斜射过去,势甚迅急。方料双方必起争杀,猛又听叭的一声巨响,山女山石前尘雾扬起老高,那凌空斜射的人影已横死地上,原来并不是人,竟是生前戏侮朱、王两人的那只黄猩。想系奉了山女之命,痛恨崖上人萧声制服蛇兽,从中作梗,前往暗算,被对方捉住杀死,扔了下来。黄猩除毛色尚未转白外,比两只大白猩身材相差不过半尺,立在地上,山魈也似。因其年纪较轻,性更急暴,又生得要肥胖一些,看去似比白猩还要凶猛。这类稀有异兽,力大无穷,身坚似铁,刀斧不入,崖上人一举手间,立即杀死。另两只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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