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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发现除了找九娘帮忙以外,别无他法。
郎中嘱咐说现在不能挪动十郎和十一郎,他们不能上山,只能请雪庭师父下山,而雪庭师父很少下山,除非九娘这个表外甥女请他。
周刺史知道十郎和十一郎的事,叮嘱道:“你们想以九娘的名义请雪庭小师父下山,一定得先征求九娘的同意,让她亲笔写帖子,或是找她讨一样信物,别自己做主张。雪庭小师父是高门子弟,又是潜心修行之人,容不得别人欺瞒。他们高门子弟很讲究诚信,惹怒他,他当场抬脚就走,可不会管十郎和十一郎的死活。”
最后还强调了一遍:“得罪了雪庭小师父,我也不依的。谁敢胡闹,家法处置。”
佛道盛行,周刺史需要借助慧梵禅师师徒的名望招揽更多信众来江州。
两家人尴尬地轻咳几声。
他们还真想过冒用小九娘的名义去请雪庭师父,反正都是周家人,打发个下人去传话就行了,等把人骗下山来,他是出家人,能见死不救吗?
十郎的母亲五婶甚至连伪装成小九娘侍从的人选都挑好了,车马齐备,随时可以动身。
没想到这条路先被周刺史给堵死了。
众人无奈。
如果只是个江湖名医,甭管他要多少酬金,或是脾气有多古怪,凭着周家的权势,他们有的是法子把人请过来。
但雪庭小师父可不是一般的游医,他是慧梵禅师寄予厚望的嫡传弟子,小小年纪就名扬四海,各方名儒高僧都和他平辈相交。
而且他是卢家嫡出子弟。
虽然赫赫扬扬的卢家只剩下他这么一个血脉,那也是从先秦一直绵延至今的卢家,朝中一半文武官员曾和卢家有旧,其他名门望族和卢家世代通婚,都不会坐视卢家后人被人欺凌。
周家在江州可以称王称霸,出了江州,说句不好听的,给卢家提鞋都不配。
贸然得罪雪庭,光是外边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们。
只能来求九宁。
可九宁却推说自己病了不肯帮忙。
忙活了一下午的两家人心中愤愤不平。
一时暗骂五婶愚蠢暴躁,得罪了九宁。一时又怪周百药这个当父亲的没用,连女儿都管不了。
最后都在心里骂九宁,昨天还耀武扬威的,被打了一巴掌就起不来了?
谁信?
装模作样罢了。
老太太担心孙子,忍不住站了起来,撒开拐杖,作势要给周百药跪下。
“求九娘看在我这老婆子的面子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周百药唬了一跳,老太太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这一下要是跪下去,他还要不要名声了?
他忙几步上前扶起老太太。
老太太泪水横流,“可怜我那孙儿命悬一线,九娘是他的堂妹,一家子亲戚,就是有再大的仇,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妇人们都哭了起来,纷纷从屏风后面绕出来,给周百药下跪。
周百药扶了这个劝那个,简直是焦头烂额。
妇人们嚎啕大哭,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是我们家小郎的错,得罪了九娘,只求九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们这次,九娘不出来,我们就长跪不起,直到她消气为止!”
老太太年纪大,哭得背过气去,两眼一翻,晕倒了。
周围的人忙过来抬起老太太,送到侧间榻上安置。
五娘泪落纷纷,朝周百药下拜,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叔父,九娘这是非要我们家赔她一条性命才肯点头答应吗?”
周围的妇人们哭得更大声了。
正厅乱成一团,周百药被十几个族人围着指责,心头火起,怒道:“那个孽障!众位叔伯稍等,我进去瞧瞧,谅她不敢再耍性子。”
他转身往蓬莱阁的方向走。
五娘和另外几个妇人对视一眼,忙拔步跟上。
周家合族而居,整整一座坊,一大半都是周家的宅子。
江州百姓很敬重周刺史,分不清周家到底有多少房,干脆把这一坊所有周家宅院都称为刺史府。
其中,周都督一个人霸道地占了一半宅院,剩下其他房的人住在另一半宅院。
大房这边人口少,房屋多。九宁一个人住的蓬莱阁庭院深深,长廊回环曲折,光是养花的院子就有好几个。
每一座院子都又大又宽敞,回廊屋宇出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