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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她不知该怎样回答,流苏却轻声回答了:“至少,我动摇了。”
肆拾伍
木堤曲撩开帐篷厚重的毡帘,迎面刺骨寒风夹杂着冰雹打了他一头一脸,他打了个哆嗦,复又站定,搓了搓双手,有些惶惑的看向远方茫茫白雪。
身后又有人掀了帘子出来,走到木堤曲身边,一同看那下的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木堤曲坚毅粗犷的侧脸有些失神,问向身边的人:“蓝止,这场仗,我们会赢吗?”
那名为蓝止的中年谋士伸手接了片雪花,笑意融融,“将军不必担心,凌家军过不了这个冬。”
“是么。”木堤曲忧心忡忡。
北蜀王当初下令出兵时,他并不是很赞同。冬季行军,冰雪覆路,行走时增加了许多困难;军粮的供给势必也要从百姓过冬的口粮里扣;与之对战的又是赫赫威扬的凌家军;更重要的是,他从各种渠道隐约知道了北蜀王之所以急着出兵,是与大越的首辅达成了什么协议,因此他更坚定的认为此仗不可打。木堤曲自负甚高,事实上也颇具才能,可说是威名赫赫。尽管骄傲如他,也有忌惮的人,宣墨便是其中一个。这个协议,表面上是各取所需大家欢喜的场面,事实上木堤曲却觉得,他们北蜀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可能性更大些。
想到那年轻的男子谈判时的优雅从容,和唇边一抹轻浅笑意,木堤曲又打了个寒战。他摸摸耳朵,返身想走回营帐。蓝止跟在身后,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边,意味深长的说道:“宣墨可不会让凌家军全身而退。你以为,凌家军等的所谓的援兵,真的会来么?”
木堤曲停住了脚步,不觉得欣喜,反而莫名觉得悲哀。自从与凌家军开战以来,虽然北蜀以人数取胜,赢了大多数战役,饶是这样,部下也已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而凌家军损失更为惨重,可是即使这样,他们依然围守在望天县,被凌家军抵挡的无法再南下一步。从某个层面来说,他是十分敬佩凌风雷的,这样英勇的一个人,最终也不过沦落为一颗棋子,那么自己,又何尝不是?因此听闻蓝止的话,总不可避免的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脚步一顿,看向后面运筹帷幄的军师,慢慢说道:“蓝止,你大概忘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蓝止的表情有片刻的失神,随即脸色一变,失声说道:“苏柒然?!”
没有人回答,只余雪地深深浅浅的脚印蔓延。
………
流苏近来很有些忐忑。
画歌趴在桌边,看着愁眉苦脸的流苏,嗤笑出声,幸灾乐祸的语调听的流苏一阵气血翻涌,“怎么样?心里是不是很不好受?内疚了?犹豫了?徘徊不定了?”
流苏没有回答,下意识的拔下头上那支发簪抚摸摆弄。严格说来,宣墨唯一送她的类似定情信物的东西,便只有这发簪了罢。可是本来碧绿通透的颜色,却又偏偏染出些血红丝线,在一畦碧绿里缠缠绕绕。
本应是服侍苏柒然的时辰,她却自欺欺人的躲在房里不肯出门。她不是未经情事的小女生,这么多日子以来,苏柒然对她的心意她都明了。那样颓废散漫没有心的男子,讨好她的时候,却小心翼翼的近乎懦弱。
知道她爱吃点心,害怕当面送会被拒绝,只能采取那样愚笨的方法,让她躲在自己背后偷吃;想让她陪着自己,睡在自己身边,却又明知不可能,只得扯了在冬日里打扇这么荒诞的借口,好趁她熟睡时偷偷的看上一眼;明明说是丫鬟,她的待遇却几乎比主人还要好;这种种如孩童般拙劣幼稚的讨好,却压的流苏沉甸甸的重。
她不是不知晓的,她只是不知该怎样面对。自己心里最初的位置,终是被宣墨占了,像是一块心口的疤,是流血后的痊愈伤痕,再一碰触或揭开,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只能任由它,也任由自己的爱情,像一块顽疾缠身;她不想在自己尚未完全忘记宣墨时,接受另一个男子。这样对谁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画歌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闷,弹跳起来,扯了流苏的袖子,凶巴巴的嚷道:“唧唧歪歪的做什么?还不去做午膳?想饿死宫主吗?”
流苏慢悠悠的站起来,恍惚的走向厨房。
等一盘盘的菜摆在苏柒然面前时,流苏恨不得砍掉自己的手。那一碗嫩黄中点缀着虾仁葱花的东西,卖相可口,色泽鲜艳,香味扑鼻。但此刻流苏心里只祈祷着苏柒然没有看到。她一上午恍惚的后果,就是无意识中做了宣墨最爱的蛋羹,还堂而皇之的摆到了苏柒然面前!而苏柒然却嫌蛋腥,一般是不吃的。倘若可以,流苏很想扑上那碗蛋羹,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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