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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那时常和程爷爷下棋的!这是程家的西樾呀!”慕渔舟提醒。
“西樾没想到你、你到底你已经来了青叶。”慕清语气古怪。那以后慕清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程西樾,宴席匆忙结束后,程西樾一个人被慕清留下。难怪皇甫生出醋意,唐赋也觉得慕清待程西樾的态度不寻常。“慕姑娘!渔舟——”皇甫劲放下酒壶,拉住走过身边的女茶师。“皇甫少爷,唐公子。”慕渔舟没能避开,只得招呼。皇甫劲哀怨缠绵,泪汪汪开始撒酒疯,“渔舟你告诉我,我哪里比程西樾差?为什么昨晚叔叔眼里只看见他!我不服!”“叔叔没有我叔叔和程爷爷”慕渔舟似乎想解释,可是没了下文。
唐赋将酒醉的朋友拉开,“姑娘,慕先生打算几时回乡,可定了日期?”
“叔叔是想尽快成行的,可小居还没寻到买主,而且西樾似乎还想耽搁几日”
“果然!我果然没有猜错!唐赋还说我悲观得过头?叔叔要带程西樾和渔舟一起走!”皇甫劲哀痛得跺脚,“渔舟要和程西樾那小子一起回江南了,他们会由叔叔做主成婚,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可怜我冷清清被撇在这里!老天爷,你好忍心啊!”唐赋扶住打跌的人,一面疑惑慕清对程西樾具有的影响力。程西樾竟被一个忽然出现的旧邻居说服,丢下和皇甫家的婚约,甚至放弃寻找母亲的希望,离开汴梁南回?“皇甫少爷,西樾不是我没有”慕渔舟惊惶又悲哀地替皇甫劲擦眼泪。见平日神气活现的人做出这般可怜小狗的模样,她几乎承受不下了。可是,他和她终究是不成的。这个结果是预料之中的。昨夜叔叔把回乡的决定告诉她,一夜她想了许多。他和她终究是不成的。她想起和他相遇以来发生的许多事情,许多快乐的事情。也想起她和皇甫夫人的那一次长谈。我决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走上他舅舅的老路,喜欢上又一个抛头露面而且太过出色的女子我一定会替儿子安排知根知底的闺秀为妻“渔舟,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皇甫劲忽然停止哭闹,握住慕渔舟的肩,“你只是太善良,你可怜和你青梅竹马那小子,因为讨人嫌没有家人照顾,所以你只好——如果我把程西樾解决掉,你就会心安理得地喜欢我了!”“皇甫少爷,你说什么啊?”慕渔舟被对方转换思路后的兴奋搞糊涂了。
“现在还不晚!我可以立刻给程西樾介绍一把有钱又花痴的表姐妹!正好配那俊俏的穷酸!哈哈!”皇甫劲被自己的妙主意激动着,“程西樾呢?程西樾你给我出来!程西樾——!”
“少爷找程、程师弟啊?”皇甫商行朝奉师傅的儿子谢登楼走过雅座的门,正听见皇甫劲大叫程西樾的名字,“少爷,程师弟今天中午不会来这里吃茶了,师弟被朱先生罚,现在凉风阁前梨树下替、替江婆婆踏水车。”“被先生罚?西樾出什么大错了?”慕渔舟担心。“这个,不是大、大错。”那时教授《论语》的老先生朱学而捧着书吟哦,“子曰:‘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这一处夫子指出富贵的不好,和清贫的好处,小子们领会。”那时谢登楼不该用颤抖的嗓音打断先生吟哦,“先生,富贵有什么不、不好?”
“这个,富贵的不好之处一言难尽。” 朱学而慨叹,“好比人说的‘为富不仁’,就是这个意思了。富贵的人只顾积聚或花费银钱,哪里还有时间修养道德、每日反省?没时间‘三省吾身’,难免就要心智愚昧、行止鄙俗,这就”角落里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其实或者不然?子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程西樾断章取义!”朱学而吹胡须,不去看那惯会歪曲圣人教诲的学生,“须知富贵多为不义所致!唯有清贫自持,方是君子本分!”“这样啊?我们主人皇甫家行商致富,一直讲、讲求信用,没有不义过。”谢登楼想不通,自己渴求的富贵竟被先生说得如此不堪。朱学而结舌。青叶书塾虽具规模,但盈利有限,且对贫而好学的穷困子弟多不拒绝。皇甫府是青叶书塾最大的资助者。“咳!皇甫府与别家不同,是先儒后商的。”朱学而找到理由,“十八年前皇甫家原是书香门第,若不是胡文书案他家虽从商十多年,尚未脱了读书人家本色。”“胡文书案?皇甫家因胡文书案改了门风?”程西樾皱眉,“先生可否细说?”
朱学而转过头去,“我们现在讲圣人教诲,无关话题不论。”“子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皇甫家不能‘无改于父之道’,在那里改儒从商,不是无关话题。”程西樾表情肃穆。“程师弟对圣人的言语有、有些不同的解释,朱先生怪师弟爱打岔,才罚他的。”谢登楼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