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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什么,等到四人到了山脚,看不到车马,才发现不对劲。
行李简洁还罢,金银带足了,可每人脖颈后都背着竹斗笠,手中都拿着木杖所谓何来?这样的装扮,作甚有些眼熟。
沈瑞想起沈理前些rì子与王守仁的对话,沈理问他行程安排,是否要先预定车船。毕竟同王守仁相比,沈家算是松江地头蛇,不管是定船还是定车都便宜。王守仁却说洪善禅师每年都去少林寺,这条路是走熟了的,无需另作安排。
沈瑞嘴角抽了抽,扬起头道:“先生,莫非要步行?”
王守仁“哈哈”两声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行船走马哪知真味?”
沈瑞一阵无语,望向旁边的洪善禅师。虽不知洪善禅师具体年岁,可既然与王守仁祖父故交,眉毛已经花白,手上也有老人斑,那少说也得花甲之年。
这将近两千里路,就算是慢行,这老和尚受得了么?
洪善禅师慈眉善目,对沈瑞笑着点点头,拄着禅杖,与王守仁并肩而行。
五宣小声道:“莫要担心,老禅师出身莆田林泉寺,身手麻利着哩……这就每rì几十里路,哪里在老禅师眼中。”
“莆田林泉寺?”沈瑞惊讶道:“禅师是武僧出身?”
林泉寺后世知道的人或许不多,可提及它另外一个名字,是无人不晓。莆田少林,又称南少林寺。后世鼎鼎大名,纵横南中国数百年的洪门就是发源于此处。
五宣道:“我也不晓得老禅师到底算不算武僧,不过听说大哥的‘罗汉拳’、‘云阳棍’是小时候在京时跟着老禅师学哩。”
沈瑞听着,心里踏实了。
步行千里有如何,有个文武双全的王守仁在,还有个会少林功夫的老和尚,这路上无需担心什么。
他的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问五宣道:“五宣哥对步行怎不意外?是同先生早先步行过?”
五宣得意道:“那是自然,去年我曾同大哥从余姚到南京;今年到松江来,都是走着过来的,不过玩似的。”
沈瑞闻言,乍舌不已。余姚到松江还罢,五、六百里;余姚到南京的话,就是千里路。怪不得五宣将包裹如此jīng简,又将银钱带得足足的,看来都是前车之鉴。
这条路既是洪善禅师走过数遭的,众人也无需担心问路、迷路问题,顺着官道一路往北。大家走的速度并不快,沈瑞估算了一下,一个时辰差不多十来里路,沈瑞虽步子小,也能跟上大家。
他看着王守仁的背影笑了笑,自打年后,王守仁就吩咐沈瑞每rì黄昏时分担水。沈瑞年小体弱,五宣往返三、四次就能担满一缸水,换成沈瑞,就要往返十来次。
后山山涧离禅院虽不到一里地的距离,可往来十来次,也有十来里路。沈瑞从刚开始的累死累活,到后边的渐渐适应。现下看来,王守仁那样安排,也是让沈瑞为远行做准备。
因为四人是顺着官道行进,路上乡间茶棚食间,倒是不乏歇脚的地方。四人一个是老和尚,一个年轻书生,两个书童儿,看着都异于常人,不免引人关注。不过王守仁穿着儒服,百姓对读书人心中多存畏惧,倒是没有人欺生挑衅。
不过要过夜的话,众人却不好在外头,总要寻投宿的地方。
即便已经是chūn天,可到了下晌,天气开始转冷。他们依旧在松江府境内,可是已经出了华亭县,如今进了上海县。
沈瑞再次意外的是,一行人并未找寺庙寄宿,而是进了县城,在城门口选了一家规模颇大的客栈落脚。
如今太平盛世,一两银子能买两石大米,够四口之家一月嚼用。
这客栈普通房间八分银子一晚,上房则要两钱银子一晚。这个价钱算是贵的,相当于后世的星级宾馆,要知道市面上常见贩夫百姓住的大铺店,一晚不过十文钱,二十文钱。
当然比着还好的有馆驿,可那不是普通人能入住的,入住馆驿必须提供相关官府出具的升、转出差等手续。
就是这民间客栈,也没有想象中的鱼龙混杂,只因为这个时候住宿要求验证、登记身份。
五宣要了两间上房,又给了小二一把铜钱,让他打了水给众人洗漱。
沈瑞看五宣的褡裢空的不少,问道:“铜钱都花光了,明rì怎么办?”
白rì在乡间茶水路平的茶水铺子,价格都是以文计算,今rì中午打尖时,四人一壶茶,两盘米糕,一盘炒千张,一盘梅干菜,六十二文。
五宣笑道:“这样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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