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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才真叫后悔。她留在江东,也未必是好事。”白雁声用力搂紧他,安慰道:“别再想这些事了,等你好一点,我们就去游遍天下,好不好?”
孟子莺倏尔落下泪来,颤声道:“我们这样什么都不管了,真的可以吗?我心里很不安。”
能看到结果的叫坚持,看不到结果的叫信念。白雁声将头埋在他脖颈间,喃喃低语道:“都会安排好的。已有丹青约,千秋指白头。然后让我们像在临溪一样,再一起去重新认识这守护过的山河吧……”
他们二人一起在山中看日出。白马金羁的少年临风望柳,风流可爱。白雁声问你看到的江山是什么颜色的。孟子莺豪气道:你看是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的。
说话间,一轮红日顷刻逐退群星与残月,放射出万丈光芒来……
(全文完)
======下面会回头补齐第一百零四章。然后可能有几个番外,也可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惜韶光
(一)
显德四年正月,在西川驻防的晋王裴邵回京述职。
裴邵回京时恰逢元宵佳节,皇帝在太液池畔设午宴款待四品以上的朝臣。珠帘之外酒香四溢觥筹交错,珠帘之内人影绰绰窃窃私语。烈帝望着亲弟额角的皱纹,摸着他手上的粗茧,眼角微润:“常言道,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邵弟,这些年辛苦你了。”
裴邵眼光下沉,不露声色地抽出手来,恭谨道:“臣弟虽不才,敢以死效命。”
兄弟二人眼红心热,扺掌相对,携手共浮了一大白。裴邵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据案叩首道:“臣弟些微战功,社稷酬奖亦极矣。西川是宰辅回翔地,臣弟叨居已久,岂宜自安?但得为节制边镇,死于王事,成愿足矣。”
他说的还是奏章上的事,想要请辞西川的政务。烈帝心中虽然不悦,但几杯酒下肚,也叹气道:“朕知道了。容朕再想想。”他听说这个弟弟为了寻找白细柳的下落,只怕把西川每一个角落的土地都翻过一遍,早已意兴阑珊,不愿留在这个伤心地了。
话说到此处,兄弟二人再也无言。太液池的清光反射入殿,外面欢声笑语,更衬得里面尴尬寂静。烈帝斜靠在御座的扶手上,似是不胜酒力,眼神迷离,失手打碎了一个玉杯。
玉碎的声音被外间的乐声所掩盖。宫人们匆匆打扫干净,重新摆好酒器。烈帝望着地上几不可见的碎屑,想起多年前池畔少年的清影,忽然长叹一声道:“功成不必在我,玉碎义不独生。”现在想来,生死是最难安排不过的,他却从容面对自己的宿命,完成了政权的圆满交替,成全了天下人的心愿。
听到这似曾相熟的一句话,晋王打了个激灵,猛然抬头望向御座。皇帝笑得落寞,依然是自言自语:“当时若不是逼得那么紧,也许就……”
彼此因缘虽浅,觉来仍是心痛。
他说到最后已是含混不清。晋王心中却颇不以为然,暗想:“若不是他死得早,真能善了?”
烈帝扶着额头,似是询问又像是求肯:“小邵,我们有四五年未曾见面了,弟妹又不在京中,你今夜不如留宿宫中吧。”外臣留宿禁苑是极大的恩宠。晋王却诚惶诚恐伏地而拜,道:“这于礼不合,臣惶恐,请陛下收回成命。”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寒风刮在皇帝的脸上,用以提醒他,当初丢掉的东西有多么无价,而换回来的不过是一把冷冰冰的龙椅而已。
人真的不能狠心一次,因为一次就够他悔恨一辈子。
外殿歌舞喧嚣,有人漫声吟哦:太液池畔好风光,此时相望最情伤。忍教魂梦两茫茫,薄情少年悔思量。
(二)
大周太宗仁皇帝在位期间,北疆幽云两州交界的地方有一座终年积雪的罗浮山脉。深山之中,一向寂寂少人行。这一日上午忽然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从雪松背后转出一个中年男子,皮衣皮帽,脖子上用布带挂一个襁褓。他一边在雪地里跋涉,一边摇动襁褓,哄着孩子。沿着一条冰川走了大半天,男子到了一处峭壁之前。瀑布在阳春三月依然冰封,冰面下的河水极缓慢地流动着,水中的鱼儿好似也冻住了一样。
婴儿依然啼哭不止,他捡了点松枝,在峭壁下的大石边生了一团火。火苗映着孩子被北风吹得通红的小脸。男子一边烤火,一边观察日头。到了正午时分,河边的松树在瀑布的冰面上投射出微弱的影子。他踩灭了篝火,走到瀑布边再三比划,终于选了一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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