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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猛地把我从他身上拉下,差点将我推倒。我惊疑地看了他:他从未对我如此无礼。
他也反过神来,脸上又是恼又是悔又是惧的,看着我讷讷不成语。
我想他大概是被他娘气狠了,才做这样失礼之举,便大度笑笑道:“好了,婚礼要开始了吧,我们进去吧。”
☆、一场热闹的婚礼(二)
青庐之中,张灯结彩,满堂宾客,花开喜乐,乐奏清平。澹台秋水正在与一群女子应酬,并没注意我。也是,九万年前易天山上那个光彩照人的小九殿下哪里是我如今这般狼狈模样,她怎会认出来。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两分。
拜堂行礼的吉时已到。新郎早在帐中候着了——倒也是个精神孩子,只是差我们未岷还是远些的。礼官引了新娘款款而入。喜帕遮了,并看不到容貌。那身段么,嗯,厚重大礼服遮了,也看不出来。只素手在广袖外露出白玉似的一小段。
我抻长狐狸脖子,看到不远处肃立的那唱礼的礼官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胸腔子。身后有衣衫拂动之声,一只修长的手掌覆在狐狸脑袋上,拇指与中指捏堵住了两只狐狸耳朵。我转回头,未岷迎着我的目光微微笑;我略有怔怔,细品品却是满腔的惬意:我家的大徒儿怎一个孝顺贴心了得呀。我不胜欣慰地慈祥地笑了回去。
然狂风忽大作,吹开青庐的重重帐幔。礼官那一口气生生被风压了回去——他诚然是个受过极好训练的礼官,即使脸色已憋成猪肝色,也没有发出半生异声。狂风中一头巨大的烈焰赤狮踏火降临在青庐之前昂首咆哮,艳艳火光直把新人红妆逼没了颜色。赤狮之上,慵懒地斜躺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风姿瑰丽:长发结作长辫,漆黑如墨。眉间细小宝石贴就火焰形花钿,又一点朱唇如血,再不用分毫脂粉,而肌肤皓如月光。许久她转眸一顾众人,狭长凤目似笑非笑。我听见身后的几个年少人躁动不安:“这是何方的仙子?如此卓然的风姿为何从未听说过?”
我和未岷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我低声问未岷:“她原也是要来的?”未岷摇摇头,淡定从容道:“是来砸场子的吧。”我幽怨地将他瞅了:“如果是旁的任何人来砸,为师都乐于作壁上观,只是你的妹妹,她的彪悍之名不能再盛了。”
未岷幽怨地与我瞅回来:“还不都是师尊你惯的?什么女孩儿是用来赏心悦目的,所以要千怜百爱,男孩子是用来怡乐身心的,所以要千锤百炼都哪个混蛋闲的没事教你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娃却是在质疑他师尊的权威了,我急急与他分辨:“这话再正确也没有了,你看师尊,岂不是很淑女?还有你自己,四海八荒优秀男儿中的翘楚。这都是因为秉着这个教育理念的缘故。只是偶尔出了暮暮这个例外”
我与未岷说话间,暮暮已步下赤狮,又扶下另一个温柔娴雅的女子。之前那女子处在幽暗中被暮暮的光彩遮掩了因此我并未注意到。此时看清楚了,却是安初。我心中立刻蹭蹭往外冒冷气:“这大婚之时难不成,又是安初”未岷亦愕然:“没听说过啊,不会吧?第二十一次?不会吧,许安初只是跟来看热闹的?”然听他的语气,显然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暮暮挽着安初款款走进帐内。我听着身后年少人低声把些什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春菊华茂春松轻云蔽月回风流雪之类的酸话叹了不知多少通。
走到青庐中央,暮暮莞尔一笑:“魔界暮暮,贺礼来迟,元帅莫怪。”
身后的年少人齐齐噎了口气。
噎死你们。我不无愤愤地想。
新郎古崇侯见到暮暮出现那脸上的笑便僵住了,此时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调整了回来,急趋几步与暮暮见礼:“公主凤架亲临,崇侯不胜荣幸。只是崇侯左思右想,似乎并未向公主奉上请帖,公主这不请自来,不知依的是哪方礼节?”
“好说,好说。”仿佛古崇侯说的是极客气的话,暮暮笑吟吟拿扇子拍了他肩膀:“以咱们这相交了许多年的情分,还讲那些虚礼?崇侯你总是这么拘泥。”那亲切的模样,仿佛是跟她自己的下属寒暄似的。
我眼见着继位没多久修养功夫没到家的妖君梵义面色暗了一暗,想必那古崇侯元帅的小心肝儿也是跟着抖了两抖的。他面上勉强笑着,咬牙切齿道:“是,相交了许多年,血海深仇的情分啊!”
暮暮却笑得愈发亲切:“那可不是咋地,咱这情分当真要叙起来还要从那年的剑川之战说起你让我围了八个月,还是妖君拿二州之地把你赎了回去,固然我认为崇侯你绝对不该这么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