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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以德服下。侯景桀骜不驯,自视甚高,除了高欢、段韶二人之外,连斛律光他也不看在眼里。每次打仗,均以重利驱使部下,常纵兵抢劫,抢得财宝众人分享,却也甚受官兵拥戴。他是羯人,官高权重、实力雄厚,因此飞扬跋扈。轻视高欢之子高澄,曾扬言说:“高欢在,我不敢怎么样。高欢要是死了,我绝不能与鲜卑小儿(高澄)共事。”高欢生前久攻西魏不下,终于智尽力竭病故,死前曾嘱咐子孙及部下,对段韶的评价是:“凡军旅大事,都要和段韶商量。”说侯景则是:“侯景狡猾多计,而且野心勃勃,我死后不能再用。”
高澄继位后,忌惮手握重兵的侯景权重。开始设法夺侯景兵权。侯景果然拥兵反叛,眼看高澄派大军进逼而来,被逼不过。便举六州降西魏,又举十三州降南梁。西魏宇文泰也是一代将才,乃是北魏未分裂时高欢最想收为己用之人,可见宇文泰之才,他也信不过侯景人品,心恐纳降不成反被侯景趁势进取反攻,采用计策分派大军让荆州刺史王思政一州一州接收侯景领地,又召侯景只身入长安封官。侯景在东、西魏两边夹攻下,转投南梁。
高肃只想:“怎么段爷爷和斛律叔叔跟这叛臣还有联系?”又段韶与斛律光是便服只身外出,并未带兵马,显然并非仗事。马车一路疾驰飞奔,并没有要停下的迹象。此时外面、里面都是黑漆漆一片,高肃咬了几颗枣吃了,便摇摇晃晃,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在摇摇晃晃中醒来,马车仍然在快速行进,不过高肃发现他已经不是在枣箱里,而是很舒服的睡在席上,身上还盖了东西。车里光线昏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能听见段韶和斛律光仍然在低声说话。段韶道:“不管有没有找到那本书,是时候该叫他回来了。”
斛律光道:“现在叫他回去,恐怕已经晚了。”又道:“如果真有这一本书,现在的他即使拿到也极有可能占为己有,他心性太大。”
高肃听了,只想他们在说什么书?莫非便是‘凤舞九天’?早已睡不住,爬起来先行礼,只见眼前两人相对而坐,一个大胡子正是斛律光,一个四十多岁,面目和蔼的正是段韶。忙道:“侄儿见过段公,斛律大人。”等不及又道:“斛律叔叔,你不要送我回去,那书我知道在哪里。”
斛律光只略一笑,道:“你怎么会知道?”
高肃道:“我在相叔叔那见过,自然知道,斛律叔叔的书怎么会在相叔叔那里?”
斛律光略有一怔,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道:“咱们说的不是那本教人武艺的书,是另一本专教人打胜仗的书。”
高肃才知道想错,便又道:“那也不要送我回去,我要投军从戎,我要当兵打仗。”
段韶、斛律光相视微微一笑,段韶道:“我们也没说要送你回去,你看看外面。”高肃听了,果然走去拂了布帘,只见外面天高地阔,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此时天色已经拂晓,在右手边天地相接处红霞欲染,显然马车正在往南行,果然不是回家。高肃是第一次离家出远门,初次见了这无边景色,又在马车疾驶之下有清晨新鲜甜美的和风迎面扑来,便犹如笼中的鸟儿展翅飞上天空,心里说不出的兴奋激动。正在痴望。只听里面斛律光似是自言自语说道:“也不说一声,便偷偷离家出走,还要大将军到驿站派人回去报信,这要是兵,便是个逃兵,这么不守规矩纪律的兵,我军中却是没有,也不会有。”
高肃听了这话顿时没了兴致。回去辩道:“我以前不是兵,自然不用守军纪,以后当兵了便不会再犯。”倒也说得有理,让斛律光答不上来。段韶便笑了。
高肃道:“现在往南走,是要去南梁找叛臣侯景吗?”
段韶笑容一敛,正色道:“侯将军不是叛臣。”
斛律光皱了眉,低着头似是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叛臣,现在还说不定。”
段韶也不反驳他,只对高肃道:“这事还得从你祖父说起。当时咱们还不是东、西魏,而是一个北魏。”又望了高肃,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高肃点头,道:“我知道。”
段韶便又道:“当时有一个姓刘的小尉,他家是猎户,家里很穷,他父亲在山里打猎之余,便偶尔也干一些挖坟盗墓的勾当。”
高肃‘啊’了一声,心想,这挖坟盗墓可是这天底下最令人不耻,要诛连九族,遗臭万年之事。
段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点一点头,道:“这事自然秘密,到他临死也没有一个人知晓,他死前才告诉儿子。有一天,这个姓刘的小尉来见你祖父,献上一卷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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