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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这样,今天夜里我一定要让我女儿躺着睡觉!有女儿在,我们必须找到办法。
这时,里面出来两个小姑娘,我问她们怎样才能联系到新的公寓经理呢,她们说不知道,新经理住在另一个区。又出来个中年男子,我问他,他微笑着摇摇头,指给我门上的电话。过了一会儿,门外面进来年轻的一男一女,我赶紧又问,并且不等他们回答,先嘀里嘟噜说一串什么电话没人接,我们是新来的住户之类的。那个女的问我从哪里来,我说中国,她表示很吃惊。那个男的用他的手机再给新经理打电话留言,又给以前的经理留言,突然间他想到说我们可以去找公司助理,就跑着去了。那个女的对我说那个是她的哥哥,他住在这,要我不要着急。她说我的女儿很可爱,女儿看到她夸张的表情,呵呵地笑出声来,那个女的惊奇的捂着嘴。一会儿,她哥哥和一个男子从里面出来,说公寓经理马上就来。我知道,一切终于有了出口,真不知该怎样谢谢他们。
他们真是个好人,那个男的又专门回来给了我他的电话,说我们刚到这里没有朋友又没有电话,有急事他愿意帮忙的。我真想知道英文谢谢到底有几种表示方法。
公寓经理终于来了,又过了一会,老公才回来,我奔出去告诉他好消息,我们终于可以进到我们的新家,已经五点半了。
我们租得是一房一厅的公寓,家具已经买好了,但是还得有时间去约搬家公司。走得时候,东西是分类放进箱子的,但是到用的时候,已经全乱了,所有的箱子全倒出来,厅里的地下堆满了衣服用具。拽双被子铺到卧室,就算是床了,简单洗洗,吃些飞机上给的饼干,头一碰到“床”(根本就没带枕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看看表,还是2号的夜里十一点半。女儿鼻子还是不通气,呼噜呼噜的,
“女儿真可怜,这么小睡觉就打呼噜。”老公如是说。
黑暗里,我的眼泪再次哗哗地流。老公担心机场那下子把笔记本摔坏了,没那么困了,就起身去试试机器。我躺在那里,心潮澎湃。到一个城市去居住和旅行真不一样,要是旅行,我能轻易就捕捉到美丽的风景,但是现在真是没那个心情。倒是没什么可懊悔的,只要有了不一样的体会,就不能说这一步是个错误,眼下只不过是无所适从的伤感。我不愿意把自己现在低落的情绪过渡给老公,一不留神,还是说出来:“老公,我现在想家了。”
老公回答:“这不就是咱的家了嘛。”老公的回答让我宽松了许多,睡吧睡吧,只是暂时的一些不顺利导致了我的眼泪潮水般的袭来,要不了多久,也许就是明天,我就会开始享受新的生活了。
清早,朦胧中,仿佛还在空中颠簸着,老公唤我:“老婆,快起来看啊,天晴了,太阳出来了,外面可美了!”
星期天音乐会
Rob是个单身的白人老头,我不清楚他的年纪,也不知道他是结过婚,还是未婚,只是通过他手臂上还有脸上的老年斑,判断他怎么也是过了不惑的年纪的人。有一回,他告诉我他的电子邮箱地址,名字后面有个数字是54,我猜他不是五十有四也是五四年生人。无论是哪一样,他的精气神看上去都使他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将近十岁。Rob是我的英文老师,他真正的工作是个办公室职员,每个周六到我家来教我两个小时的英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Rob作自我介绍,说他是个孤儿,生父是德国人,生母是俄罗斯人,养父母是西班牙裔,他长在温哥华,年轻时在多伦多工作,当过厨师,还说他喜欢做饭,但是不喜欢作厨师,因为厨师的工作太辛苦和枯燥,现在是个职员……我当时只是一味的怀疑自己的听力,因为Rob说的一切不是我习惯上常听到的开场白,我想,他告诉我的,都不是他认为的隐私。
每个星期六,Rob都会在九点二十左右到我家,尽管约好的是九点钟。周末早起,对于周五已经做过彻底放松的人士在是个不大不小的折磨,所以微微的迟到,使我们双方都得到一个缓冲。这个周六,早上七点,电话铃声突然大作,老公去接的电话,回来边往床上俯冲,边告诉我:“睡吧,Rob今天不会来了。”我随着这话,立刻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太阳已经照山腰了。“Rob说什么?”我问老公。
“他说他今天太忙了,要练习冬不拉,可不可以把课改到明天。”
对啦,冬不拉,从这个雨季快结束的时候,Rob一直在一个俄罗斯社区中心学习弹奏冬不拉,听说夏天有个音乐会要举行,他大概在临阵磨枪吧。虽然我常私下里叫Rob老光棍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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