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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水能没过你们腰部以上的地方,更不允许站到突出的石头上!”
宝儿。道格拉斯嗤笑了一声。他分在第二段的最末端,靠着他的就是个志愿者,别西卜和撒沙被安排在第一段,靠近团长,茶褐色眼睛的查理在第二位,前面就是第三个志愿者。
“这儿有鳟鱼、鲈鱼、鲑鱼和鲟鱼,一应俱全。”团长说:“我们一共拿到了三张许可证,每张许可证可以钓四条鲟鱼和鲑鱼,鲑鱼16至18英寸,鲟鱼13至15英寸,”他拍了拍腰间的设备包,“我会帮你们测量的,”他狡猾地说:“不用谢。”
也就是说,能够拿回去的鱼是有限额的,分下来几乎只有一人一条,如果有人超过这个数目。那就意味着有人必须空手而归。
河流平缓,最深的地方志愿者们已经走过,确定只到成人的胸部,他们飞钓的位置水还没不过膝盖。但即便如此,站在清澈如无物的水流里,仍然能够感觉到鲜明的推力。
团长和志愿者们都空着手。孩子们看着鱼,他们看着孩子们。
在飞钓上,别西卜和撒沙的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
别西卜不喜欢走动,他站在浅滩上,任凭水流击打着他的小腿,他在新来的志愿者带来的钓竿里面选择了金属全打轮,蝶形刹车系统,带单向轴承。飞线使用火箭线,有备线。他挥动钓竿的手势既坚定又直接,不带一点儿花俏——被一手拉直的钓线绷紧,而后被骤然甩出的钓竿在空中发出“呼呼”的声音,尖端如同火箭形状因而得名的飞线在空中画出一个字母“q”——河水一如既往地向前流。看不出任何异样,别西卜向前走了两步,全神贯注,浮起的白色钓饵在深灰绿色的水面上载浮载沉……也就是一个吐气的功夫,一小簇逆向的水花跳了出来,一张嘴将钓饵吞了下去!
“鱼上来了!”他喊道,靠近他的几个钓手立刻收杆。
是条大鱼。别西卜的钓竿立刻弯曲着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飞线拉直,鱼儿哗地一声跳出水面,又猛地钻进水里,别西卜转动飞钓轮放线,鱼在河面上扑哧哧地拍打着身体。拉出一条雪白的波浪线,别西卜收线,线越来越短,笔直程度让人心惊胆战——鱼儿被拉离了水面,别西卜抓住它。坐在石头上摘下鱼钩,团长走过去,给他测量,运气真不错,一条十八英寸的细鳞鲑,青色的鱼皮,黑色的斑点外面带着黄色的小圈,肚皮雪白。
“还继续吗?”团长看着男孩把鱼装进自己侧背的鱼篓里,说。
“当然。”
他们回到原来的位置,撒沙已经重新放好了线,正在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娴熟地挥动钓竿,飞线从右往左,飞往左肩,从左肩绕过后背,转回右前方,钓饵在空中围绕着他旋转,就像杂技或舞蹈演员手里的彩带那样漂亮。团长盯着他,看他是否有走过规定的水线,他在靠近鼠蹊的位置站住了,旋转停止了,飞线被甩出去,钓饵就像只真正的飞蛾或蜻蜓那样在水面急速地飞掠,一张和之前同样贪婪的大嘴扑上去吞掉了它。
与他的外表大相径庭的是,他的处理方式比别西卜还要粗暴——他甚至没给猎物太多迂回挣扎的机会,只有一个来回,那条不幸的鱼就被飞线带着高高飞起,差点砸在别西卜头上。
这时候,他那声“鱼来了”的回音还在山谷之间来回晃荡呢。
“是鲟鱼。但很可惜。尺寸不符合。”团长说,检查鱼嘴:“你是个粗暴的小家伙。”他摇摇头,双手握着那条深灰色的锥型鱼,把它放进水里。
它立刻摇头摆尾,活泼地逃走了。
还没等他们惋惜够了,前面突然传出一声大喊。
是查理,身形单薄的男孩艰难地在水里移动,顺着水流的方向,双手紧握着钓竿。
在他前面大约三十几英尺的地方,水花沸腾的就像是开了锅。
“是条大鱼。”别西卜说。
查理一边放着线,一边跟着走,他还注意看着旁边和腰部,看看水到哪儿了,还有周围突出水面的石头。他的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帽子掉进了水里。
钓竿弯成了u型,那条鱼窜出了水面,果然是条大鱼,银光闪闪——水已经到查理的腰部了,他仍然在坚持。
他脚下突然一个打滑,整个人摔进了水里,那里正好有个高差,河水翻腾,雪白的水花间他们只能看见那根依然顽固地竖立在水面之上的钓竿。站在最前面的志愿者正在赶过来,但他暂时赶不上河流的速度。
“放弃那条鱼,”村子里的志愿者喊道:“放弃那条钓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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