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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动身体——在前三个星期里日夜不停地骚扰着他,如同跗骨之蛆的疼痛与疲惫突然消失了,就像那些曾经残留在他皮肤上的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疤痕——两者都好像从未存在过。
男孩愉快地卷起嘴唇,他跳下床,却没能找到内裤,拎起自己的长裤时,别西卜发现有一群蚂蚁正在里面蠕动。
最后他只能仿效古希腊人或是古罗马人,用床单裹着自己走出房间。他以为这时候宿舍里应该空无一人,意外的是盥洗室的门正紧锁着,里面传出了轻微的水流的声音。
“谁在用浴室?”
“哦,”贝普说,“你醒了。别西卜,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面孔稚嫩到完全看不出已经做了爸爸的新学生合上了膝盖上的书:“霍普金斯在里面。”
“真难得他也会睡那么晚。”别西卜说,他注意到贝普膝盖前面的矮桌上摆着一摞点缀着葡萄干的曲奇和一瓶牛奶,“还有别的什么吗?”
“有冷烤羊肉、巧克力派和新鲜果汁。”贝普把书扔到沙发上,“你看上去好多了。”他从别西卜身边走过,弯下腰,从书柜下面拉出一只大的足以装下半个成年男人的保鲜箱,“羊肉是霍普金斯医生从镇上买的,派是撒沙做的,果汁是我榨的。”
“我的胃从来没有这么空过,”别西卜拉了拉床单。让它从肩膀上掉下来,好让自己的上半身彻底地从布料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亲爱的贝普,”他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如果扔一枚硬币下去的话,没准儿我们还能听到些回音呢。”
保鲜盒的效用很不错,每样东西差不多都还保持着它们原来的样子。羊肉和巧克力派滋味浓郁,果汁喝起来倒是非常清淡。里面还悬浮着小芝麻粒,“这是什么果子?”别西卜问:“味道很陌生。”
“番木瓜。”贝普说,“这儿的人一般用它来做色拉。”
“但糖分很高,”盥洗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撒沙接着说。:“都是利于吸收的葡萄糖。”
别西卜盯着他瞧了一会:“喔哦。”
“只是做了一点小小的修饰。”撒沙说,脱下身上的外套。
“你觉得呢?”别西卜看向贝普,贝普转过脑袋,嘴里咬着他的小饼干,也盯着撒沙看了几分钟。
“感觉上,”他有点犹犹豫豫地说,最后干脆地耸了耸肩:“不那么……‘尖利’了。”他在说“尖利”这个词儿的时候,用的是海神岛的土语,在海神岛上,“尖利”也有着刀子的含义,可以用作名词也可以用作形容词,通常会被用在那些出岛“干活儿”的男人们的身上。
感恩节假期的第一天,他就开始试着调整自己的外貌。大霍普金斯曾经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在没有条件在自己脸上做精细调整的时候,他会在口腔内填充棉花以显得双颊饱满,注射硅酮改变鼻子的形状,割开或缝合眼角来不引人注意地改变眼睛的大小或是拔掉智齿来修正面颊的轮廓。
撒沙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做,他给自己理了发,继承自他母亲的淡金色柔软的头发原本一直可以垂到肩膀,在阅读和在厨房帮忙的时候,他会找一根橡皮筋把它们栓成一个可爱的小尾巴,现在它们被剪短到不超过耳朵,尤其是后颈根,那里几乎只留下了一层细密的发茬。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小改变,只是剪短,没有染色,也没有烫卷。但对于霍普金斯来说,却未必——别西卜甚至都觉得有点遗憾了。
他还略微修剪了自己的眉毛,让它们的尾端不再那么尖细。
别西卜抬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是什么?”
大霍普金斯的嘴唇总是令人印象深刻,因为它们总是保持着一种近似于病态的深玫瑰红色,撒沙的唇色要更为明亮和健康,但也要比别的什么人深的多得多,至少别西卜从未看到过谁的自然唇色能够呈现出那么浓艳的色泽。
现在它们是杏色的,几乎接近于皮肤的颜色。
“唇膏的做法与用料都很简单,我试着自己做了一支,遮盖力很强,时间持久。”撒沙说:“还加了点角鲨烷,你可以把它当成润唇膏。”
别西卜做了个小小的鬼脸:“我想我可以给你五分钟补妆。兄弟,在每次午餐后。”他在沙发上伸展和扭动身体,像冬眠结束后的蛇那样。
“我用了一些吡啶……一些固色剂,让它们能维持一段比较久。当然,其中一些成分并不利于健康,”撒沙说:“但那只对于普通人而言。”
“对我们来说……”别西卜懒洋洋地咬了一口巧克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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