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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便从她的背后抽出来,下意识地摸向了她裙上的系带。
叶蝉悚然回神,一把捉住她的手,口中却还在和他痴缠着,不禁口齿不清:“大白天的……”
“没人。”谢迟简短道。
下人们都有眼力见儿,早就退出去了。
“……”叶蝉在理智中想白日宣淫着实不好,心绪上却已沦陷下去,做不出一丁点儿的挣扎。
于是,直到傍晚时,他们都还躺在床上。
昏暗的光线里,叶蝉的侧颊贴在谢迟赤裸的胸膛上,用一种柔弱却又饱含安抚的口吻说:“别慌,你遇到什么事都别慌。出了天大的事,我都在家里等你呢!”
“嗯。”谢迟心满意足地把她圈在怀里,心里的积压的恐惧与阴霾早已消散殆尽,他全心全意地享受着与她共处的过程。
这小知了,软软的,甜甜的。
其实算起来,是他在外为这个家打拼,可他就爱听她说出了天大的事都还有她呢。那是他在外打拼的意义,他贪婪地渴求着她的认可。
他猛地翻了个身,把她整个托在了身上,叶蝉便衔着笑,乖顺地平趴着,还悠闲地翘起了脚。
谢迟嗤地一笑:“你怎么总能这么开心?”
叶蝉正过头,下颌搁在他胸口,笑眼弯弯地看他:“你这么好,我看见你就开心呀!”
“咝——”谢迟咬着牙吸了口凉气,当然知道她是故意逗他,还是心里都酥了。
然后他翻身把她箍住,又切实地“开心”了一回。
第107章
转眼间,皇长孙的病已缠缠绵绵地拖了好几日。虽然太医院此前已研制出了对时疫有效的方子,但大概是效果“因人而异”的关系,皇长孙迟迟也不见好。
十一月底,御令卫围了洛安城外三王所在的园子,以及洛安城中的三王府。
整个宗室都不由震荡,所有的目光都紧盯了过去。约莫两个时辰后,三王及世子被押进了宫。
彼时谢迟正在惠民药局中巡视,以免官员们克扣拨给百姓的药材。谢追急匆匆地策马赶来跟他说了这些消息,他愣了一愣:“怎么回事?”
“听说那鹦鹉是三王从中安排,交给太子身边的宦官的……”谢追如此道。
紫宸殿中,三王面如死灰,跪在那儿滞了良久以后,叩首认罪。
他说:“臣弟没想到会祸及元晰,只想……若太子能……”
若太子死了,皇孙年幼,便足以让朝中再掀一拨过继的风浪。先前势头最足的二王又已倒,恰是他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
皇帝坐在两丈之外的御案前看着他,满面无可掩饰的憔悴。时间在殿中静静流淌,不知过了一段多长时间,皇帝竟笑了起来。
那笑声低哑,透着一股悲愤的绝望,在殿中回荡了一声、两声、三声,又戛然收住。
“朕待你们不薄。”他漠然看着三王,“朕待你们都不薄,而你们要朕绝后。”
“……皇兄。”三王下意识地膝行上前了一步,不及再开口,皇帝挪开了停在他面上的目光:“傅茂川。”
傅茂川躬身上前:“陛下。”
皇帝重重地吁了一口郁气:“传旨,固亲王赐死……”说着忽又面无表情地摇头改口,“不,固亲王世子赐自尽,其余诸子皆杖杀,孙辈皆杖杀。固亲王自即日起幽禁府中,妻妾皆送还娘家,准许各自改嫁,钦此。”
皇帝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乎比前一字更冷一些。三王的面色随着这一个个字,一分比一分更为惨白。
在片刻之前,他准备迎来的还是自己的死。
皇帝说罢不再看他,起身,向殿外走去。他起座间,三王好似忽然被激回了神思,撕心裂肺的惨叫顿时响彻大殿:“皇兄!”
三王腾起身想要扑上前,被两旁的宦官按住。
“陛下!”三王整个人都虚了下去,“陛下……是臣弟不好!是臣弟的罪!您杀了臣弟!您千刀万剐了臣弟!但臣弟的孩子们……”
皇帝在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了脚:“你为了这个位子,害了朕唯一的孙子,朕总要让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朕不会杀你,朕也留着你亲王的位子。朕要你好好活着,日日怀念你的子孙。”
说罢,他又继续提步向外走去:“你若敢自尽,你的妻妾无论再嫁与否,朕会让她们给你殉葬。”
“陛下——”背后的惨呼震耳欲聋。
“皇兄!那也是您的侄子侄孙啊!”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