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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我见机行事,女眷这边你看着安排就好。”
六月初八,勤敏侯四子的满月宴热热闹闹地在明德园开了席。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都赶了过来,谢天谢地明德园比洛安城的侯府要大很多。
皇帝和东宫都有赏赐送至。就勤敏侯目下的火热来说,这倒已不值得稀奇。
让人稀奇的反倒是另一种庆贺——谢追在院子门口看见时就跟见了鬼似的立刻扯了扯谢逐的衣袖:“哥,你看那是什么玩意儿?”
谢逐循声看去,正有几个衣衫破旧的人将手里的竹筐递给明德园的宦官,竹筐里的东西沾着泥土,他看了半天才看出好像是一些花生啊地瓜啊之类的物件。
那这些人应该是明德园附近的佃农。
可飘过来的话,听着又跟街坊之间的寻常走动似的:“请夫人先吃着,不够了随时告诉我们,她高兴我们就都高兴!”
——这算是个什么交情?真稀奇啊!
不少瞧见了这一幕的宾客都跟谢逐谢追一样满腹不解,不过这也实在不是个大事,酒席一开,众人就都把这事给忘了。
然后谢追又注意到:“谢遇没来啊……”
谢逐冷笑:“谢迟可不像咱那么顾面子,八成没请。我看挺好,自家儿子满月,凭什么让仇人来庆啊?”
在他看来,谢遇那混蛋滚得越远越好。昔日谢迟跌进那么深的坑都没摔坏是命大,后来谢逢入了狱,这孙子竟然又为了立功去劝谢逢认罪,这不是仗着谢逢傻乎乎就成心落井下石吗?
接着谢逐的衣袖又被拽了一下,他正要喝酒,这么一拽酒便倾洒出来,他顿时一怒:“你总拽我干嘛!”
下一刹,他看到了正要在谢追身边落座的谢逢。
“……”气氛短暂地僵了一下,谢逐弹起来按着他坐,“你来了?真好。早就想劝你出府走走,又怕扰你清静。”
谢逢哑音笑笑,只觉得愈发力不从心。
从明德园到宴席上的这一路,他已见到了不少宗亲,许多都是从前相熟的。在和他们的寒暄里,他总能感受到那种微妙的小心、刻意的照顾,还有同样刻意的故作自然。其中,自也不乏有人流露出明显的怜悯,又或在他离开后小声的指指点点。
大家总归是对那件事有看法的,即便现下看上去风波已过。
他犹如置身事外般参着宴,酒过三巡时,旁边的席上忽然热闹起来,几人一道被闹声吸引,寻声看去,谢迟正在那儿扬着手招呼人:“来来来,都来!谢逐谢追谢逢,过来!咱行酒令,输了给钱啊!”
谢追立即笑着摆手:“这我玩不过你!你饱读诗书锦绣心肠,我非得把几个月的俸禄都输进去不可!”
但谢迟不肯放过他,挤过来就捉了他的手,左手又顺便抓了谢逢:“别废话,都来,这是我的地盘,你们给个面子。”
“……哥。”谢逢挣了一挣,“我还在孝期,这行酒令得……”
“你以茶代酒。”谢迟反应太快,谢逢到了口边的话就这样被噎了回去。
他一时也想不到其他推脱的言辞,只好被谢迟拽着一道过去……
结果赚得钵满盆盈。
宴席直至傍晚才散,因为行了酒令,不少人都喝得酊酩大醉,谢迟在临散席前自己先避出去吐了一回,散席时才得以清醒地送大家离开。
谢逐谢追醉得太厉害,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得在他这儿醒醒酒。谢迟送完了忠王,回来便见谢逢正捏着鼻子给谢追拍背,边拍边骂:“不能喝还喝!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这么瞧着,倒恢复了几分往日相处的自在。谢迟暗松口气,走过去摆手道:“你回家吧,我找人照看他们,醒了酒再送回去。”
说完就招呼宦官把谢逐谢追架进屋休息。
谢逢在他们离开后松开鼻子,大吸了口新鲜空气,嫌弃地笑笑。谢迟一哂:“多谢啊,守着孝不能喝酒,倒吃亏照顾他们了。”
谢逢却摇摇头,敛去了大半笑容:“不,哥,多谢你们。”
谢迟转过头看他,他道:“我行酒令哪有那么厉害,能让你们次次都接不上?先前哪次不是我输?”
“……你这是占了不喝酒的便宜!几杯酒下去脑子都懵了,当然没你反应快。”谢迟强辩了一番,谢逢又笑问:“那胥氏在嫂子那儿吃饺子,被铜钱硌了牙呢?”
谢迟就不吭声了。他心道谢逢现下是挺脆弱,不然他不会这么敏感,他们安排来安排去,还是叫他察觉了。
谢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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