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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疲弱,只有扶住旁物,方能稳住身形。二夫人玉荟常为此忧心不已,倒要郁竹反过来安慰于她。
这段日子来,赵养性公务繁忙,经常彻夜不归,玉荟便每日独坐在小花厅署理府内和外面田庄的大小事务;另外,还抽出时间来亲自照料逸景园里几位新姨娘的饮食起居。
这几位姨娘,郁竹都曾见过的。
天气晴好之日,她们常结伴至后花园游玩,有时,会遇见在那里练剑或散步的郁竹。姨娘皆是年轻好玩的年纪,见了赵府大小姐,也不羞涩,各自笑盈盈地上前厮见。
望着这几个粉面桃腮、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庶母”,郁竹敷衍几句后,只有落荒而逃。可是,玉荟却经常前往逸景园看望她们。
“这都是老爷吩咐过的事情。”玉荟对郁竹说。玉荟的眼角有了岁月的痕迹,但脸容仍旧温婉秀致,说起话来轻声细语,“若姐姐在,她也会这么做。”
她说的“姐姐”,是郁竹的生母朝华郡主。是的,郡主雍容美丽,温柔贤良,生前似乎从没休息过,只是不停地在府内忙碌奔波。
可是――母亲既然和玉荟一般地贤淑,又为何不能如同玉荟这样一直活得好好?
她的生命为何如此短暂?
每念及此,郁竹就觉胸口阵阵发闷,只有去舞过一套剑法,才能稍稍纾解开来。
她常背倚树身怔怔地仰首。当鸟儿箭一般划过长空时,她的思绪便也好似长了翅膀高飞起来,越过树梢,掠过高墙,一直飞往无尽的天边。
她很想念师傅孙岭海。自那日丰乐楼归来,托人捎去一封信后,她就再没收到他的只字片语。不过现在,京城并不缺少来自边防的各种消息。西疆之事是当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连一向宁静安逸的赵府,女孩们的闺中话题,也一刻也离不开凶恶残忍的西疆人了。
战争的乌云已经笼罩在东越百姓的头上。
作为东越京城的永州,怕也已经成为西疆人的目标罢。
最近,郁竹还破天荒地多想一个人。那个总是坐在椅子里的白衣少年,衣裳淡淡,话语淡淡,笑容亦是淡淡。
他叫晏之临,出生之时便被封为永王,是当今圣上众多皇子中唯一一位有封号的皇子。他的父亲,是万乘之尊;他的母亲,仁诚皇后,尽管已逝去多年,但仍是东越最尊贵的女子。
可是,这样一位身世显赫的少年,给郁竹留下印象的,只有他眉间深锁的孤寂。
郁竹亦是孤寂之人,她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
月末以来的天气一直不好,天空灰蒙蒙的,绵绵细雨不断,屋里潮湿阴冷,到处都覆着层薄薄的水汽。不过,紫极宫里贵妃娘娘的兴致倒是不错,今天又是赵家小姐们进宫的日子,几个姑娘团团围坐,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颇能凑趣解闷,驱掉不少宫中的清冷沉寂。
郁竹轻抿一口茶,侧首望了望门外。太湖石旁,芭蕉叶给雨水洗得浓绿透亮,阔大的叶下,几枝芍药嶙峋挺俏,粉白紫红的花朵儿在风中轻颤不已。
再等一会,应该不算晚罢?
郁竹闷头又喝了口茶,待她抬起头时,发现贵妃娘娘正扭过脸来望着自己。
“郁竹,你想什么呢?说出来大家听听。”
“啊?”郁竹的心怦地一跳,赶紧止住神游。和晏之临见面的事,她不想闹得人人皆知,所以,得寻个其它甚么借口。
“是这样的――”她缓缓开口。突然,一个宫女兴冲冲地走进来,打断了郁竹。
“娘娘――您瞧谁来啦?”这宫女满脸喜色。
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向门口。
郁竹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这回倒不用费神掰谎了;正转念间,只见门口人影闪动,两个颀长少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少年约十八、九岁,模样清俊,穿着极合体的天青色锦衣,目光内敛含蓄。郁竹一见他,心里就开始惋惜――可惜,今天盛梅没来。
这人就是赵贵妃亲生的二皇子、自己的表哥晏之安了。
后头这位,年纪比晏之安略小,可他一进得屋,众人顿觉眼前一亮。少年衣着红衣,腰间锦带镂金镶玉,脸容似雪,眉色如墨,是一个极为翩翩的美少年。
两个少年走到贵妃面前,跪下道:“参见贵妃娘娘,给贵妃娘娘请安。”
赵贵妃早已喜动颜色。她笑道:“安儿,原儿,快起来罢,你们来得正巧。”说着,右手微抬示意,“你们坐这边罢,原儿到这里来。”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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