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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臭名昭著”的赤色分子的女儿,这位赤色分子是30年代北托纳旺达地区产业工会联合会的组织者,死于和警察及罢工的破坏者的冲突之中。“这些人”过去带来了很多的麻烦。这位妇女和她的丈夫可能是一家塑料厂的装配工人,他们是“职业煽动者”。很显然他们是犹太人,“接受来自莫斯科的命令”,他们曾经参与了在布法罗举行的对罗森博格们处以死刑的抗议示威活动。可能两人还没有结婚,但作为“公社的部分”已经“开店营业了”。人人都知道共产主义是“无神论”——这是事实。这对夫妇来自纽约或是底特律,他们手中有第九十九大街的大片房屋的抵押契据,把它作为活动的“前沿”。这名女子患有“精神病史”,而男子则有“坐监记录”的前科。有孩子们和他们住一起,他们声称是他们的孩子。这位妇女自称她流过产,但这是城市的错误,而不是她本人的错误。她声称由于这个城市的饮水、土壤、空气,或是第九十九大街学校的操场的缘故,她的孩子们都生病了,但有谁相信她所说是事实呢?她已经给这所学校及尼亚加拉县卫生局招致了很大的麻烦。韦恩长篇大论、措辞激烈,仿佛他的人身正遭受着黑衣女人的威胁。这是一个周日早晨的两点钟,在斯特劳顿?豪威尔新购置的能俯瞰鹿角岛的白色殖民地时期建造的房屋里,纸牌游戏正到了一个间歇时刻。克莱德?考博恩、巴兹?费奇、麦克?麦肯纳、都?伊顿都在那儿,都?伊顿的哥哥娶了德克的姐姐西尔维亚,德克也在那儿。韦恩说:“这些赤色分子!就像罗森博格之流,他们还梦想着推翻美国政府并以公社和自由之爱来取代它,这才是这场‘抱怨’的真正目的。”
德克?波纳比喝了上等的苏格兰威士忌酒,整晚上手中的好牌数量既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赢,又不让他的朋友们士气低落或迁怒于他,他亲切友好、心情顺畅,一直坐到游戏结束。他能感觉到何时运气可能会从指尖溜走。他带着律师的睿智说道:“‘这些人’想要的是赔偿——这是一种通过法庭可以求得解决的途径。要推翻美国政府,见它的鬼去吧。”
他对刚才一股脑说出的话认真吗?也许是的。
他会为刚才所说过的话而后悔吗?
黑衣女人!那只兀鹫。
在她有名有姓之前,在她在他面前是一个活灵活现的人之前,她是一种威胁。她让他在心中咒骂着。该死的我不会的,如果我做了,我就是一个傻瓜。
德克永远不会对阿莉亚提起黑衣女人的事,决不会主动提起。他更清楚——这次他有足够的经验!——不要和他容易激动的妻子谈论任何有问题的事情。他们的谈话很可能在开始的时候很正常,但几分钟之后,阿莉亚就会变得警觉和不安。在过去的几年里,她对位于月神公园的家之外的广阔世界越来越焦虑,拒绝读《尼亚加拉新闻报》的头版内容——“如果你无能为力的话,知道的太多惹人心烦意乱。”她回避任何的“外国”新闻,因为那总会让她焦虑不安。她拒绝看电视新闻,家里的杂志她也只钟情于《周六晚邮报》、《女性家庭期刊》和《读者文摘》,但不看《生活》与《时代》周刊。在社交聚会上,她会突然为自己找个借口离开,以避开那些会转向令她不愉快的话题的谈话,比如德克和他老战友之间回忆战争的谈天说地。(德克有一位战友老熟人在臭名远扬的“大轰炸”后进入了德累斯顿。而另外一个战友,现在是在大岛河滨居住的银行家,他在“解放”奥斯维辛集中营时曾人在现场。)钱德勒描述在月神公园小学进行的“蹲下…盖上”训练①(以防万一发生苏联导弹突袭)时,阿莉亚听得聚精会神、毛骨悚然,吓得把手指甲都咬破出血了。即便是那些有关孩子们在户外排列成纵队进行普通的消防演习,也会让她感到沮丧。当然,阿莉亚也知道这种做法的实质——“你应该作最坏的打算。”然而,假如德克开始忧虑地说起他的法律业务,假如他不是以一种最随意的谈话方式提及他的工作,那么,阿莉亚就会面色紧张。这时,德克就会逗她笑,她也喜欢被他逗着开心。她想要他告诉她,月神公园7号之外的世界是蠢瓜和无赖的区域。如果你既不是蠢瓜又不是无赖,你就不要参与到那个世界之中,你就可以保持超然与独立。这样,阿莉亚就能够自得其乐、开怀大笑。她最爱看德克模仿当地法官、政客和他法律界的同行。她有一种愉悦的恶作剧般的幽默感。但是,一旦德克开始严肃地讲话时,她的脸又会绷紧。她从不过问他接手案子的结果,他猜想,那是由于她害怕,她害怕他会告诉她官司输掉了,或是赢得不如他和委托人所希望的那般光彩。她害怕他失败,害怕他事业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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