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1/4 页)
尹福又闪到段祺瑞背后。
段祺瑞笑道:“大内高手胜过新军快枪,我算是服了。”
唐昀说道:“好了,不要再开枪了,大家都已经见识过了。”
晚上,尹福来到唐昀屋里,唐昀正在看李汝珍著的《镜花缘》。
“尹爷,有什么事吗?”唐昀放下手中的书。
尹福坐在她的旁边,说道:“二十八日上午八点钟上车,午刻便能到北京城。最近,联军杀手黛娜一直没有动静,皇驾就要到北京了,我想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越是到这时,你越要多加小心。”
唐昀看着尹福,心里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尹福又说:“这几日我总是心神不安,总预感着要出什么事情。”
唐昀说:“你真好,总为我担心。”
尹福道:“我是大内的护卫,不为皇太后担心,还为谁担心?”
“去你的,你敢拿我开玩笑!”唐昀笑着捶了他一拳,但拳头落在尹福肩头时却很轻。
虽然很轻,尹福还是“唉哟”叫了一声。原来这拳头碰着了尹福的伤口。
唐昀猛地醒悟到是碰着了尹福的伤口,急忙问:“伤口还疼吗?”
“不疼。”尹福回答。
“我看看。”
“有什么看的?”
“我是太后,我下的旨你还敢不服从?”
尹福犹豫了一下,脱掉上衣,露出左肩的枪伤,伤口微微结痂,紫红紫红的。
唐昀看了,心疼地说:“唉,都是为了我……”
“不是为你,是为了皇上。”
“你怎么这样说?”
“刺客肯定是袁世凯派的,他是对着皇上来的,因此我猜测,那天刺客的枪口是对着皇上的。”
“可周馥却说是士兵的枪走了火。”
“欲盖弥彰!周大人未必知道是袁世凯所为,他是怕承担更多的责任。可是那日那个军官可能知道。”
“你说的是那个叫段祺瑞的军官?”
尹福点点头:“对,他是袁世凯的心腹,他与冯国璋号称是袁世凯的左膀右臂。”
唐昀说:“这么说,我们还要多加小心。”
尹福道:“我已同李瑞东商妥,我们轮流护皇上,一旦太后去世,皇上说不定能重振朝纲,或许咱中国还有希望。”
尹福想了想,又说:“我还有一种担心。”
“担心什么?”
“皇驾到了北京,慈禧能饶过你吗?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会不会对你下毒手?”
唐昀听了,怔了一下,嗫嚅着说:“这个……我可没想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十一月二十八日,皇驾进入回銮的最后一程。上午八时许,火车从保定缓缓出站,从容地朝北驶来。
第五节花车上,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身倚火车窗口,若有所思地望着冬日田野的荒凉景色。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这古稀之躯已耐不住北国料峭的冬寒。
她的桌前放着一杯清茶,茶水上飘动着一颗硕大的红枣,与其说它红,倒不如说它有些紫。
红枣在茶水中浮荡着,随着花车的颠簸,一起一伏,摇摇欲坠……
第45章
李莲英走了过来,他斜眼瞧瞧没有人进来,便对老妇人说:“老佛爷,还有两个钟头,火车就进北京城了。”
老妇人没有转过身来,目光仍停留在一闪即逝的树木上,她的心目中,这段颠沛流离的日子也就像一闪即逝的树木一样,这段辛酸与屈辱,惊悸与躁动,就像这落叶,永远地被忘却,永远地被埋葬在这荒冢之中了。
“瑜贵妃怎么了?”她用苍老然而遒劲的声音问。
瑜贵妃是穆宗的妃子,同治十一年大婚,又选了后妃。自穆宗因“云花”崩逝,慈禧太后所恨的是皇后阿鲁特氏,所宠的是初封慧妃的敦宜皇贵妃,而所重的是瑜贵妃。因为瑜贵妃知书达理,极懂规矩,而且禀性淡泊,与人无争。德性之外,她才具过人,当皇驾仓皇逃遁,宫中人心惶惶,众人日夕以泪洗面之际,幸亏瑜贵妃镇静,挺身而出,指挥太监分头守护宫门,又抚慰各处宫眷,力求安静。瑜贵妃还与众妃及众宫女相约,如果联军闯进深宫,横加施暴,那就集体自尽,以保洁身。因此她发给宫中女人人手一柄匕首。联军进京后,大内归日军管辖,一切交涉都由瑜贵妃主持,内务府大臣承命而行,管理得井井有条。宫中不但没有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