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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叶子凡连连应着。
老人也不以为意,随口和他聊了些族学的事,多是一些子孙辈的境况,一辈子风风雨雨的过来,到了老人这年岁,死亡召唤已是不远,最关心的也只有子孙延续了。
一杯茶喝完,一段话说完,老人有些疲惫,丫鬟见着,连忙上前扶住。
“父亲保重身体!”叶子凡见状也连忙过来搀扶,扶着叶孟秋坐在树下高一些的椅子上,退到一旁才继续说着:“父亲,现在我族中童子试的名额有限,今日我去叶青那里分说,本想此子年纪尚小,经义未通,想让此子过了今年再考,将这名额让与族中子弟,不想此子却多有不豫!”
这些都是实话,只是巧妙省略了一些重要细节。
叶子凡说着,看了看叶孟秋,见面沉似水,不显喜怒,不由心中一紧,知道自己所为亦不被老人所喜。
但话一出口,就没有了退路,将接下来的话一股脑儿说着:“叶青本是支脉子弟,我主脉屡加关照与他,不想时至今日,此子却这样不识大体!”
说着,将一个账本取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族中弟子支出:“诸多族中弟子的支出银钱都在此处,叶青虽是支脉,也属我族弟子,支出银钱记录在内,不曾短缺半分。”
叶孟秋微微点头示意,丫鬟就将账本接了过去,素手在老人面前一页页翻开,助其浏览。
叶子凡恭敬地等候着,不敢作多余表情。
叶青自幼父母双亡,的确靠着族中接济才得以过活,因读书消耗缘故,前前后后自主脉支出的银钱不下百两,虽不大,也不是小数字了。
凡传世数百年大族,一族都有一族的规矩,叶家家大业大,养得起几个闲人,只是不识抬举,不听族规,就触犯了根本。
当然叶青名下一百亩田,就不在这帐本上体现了。
叶孟秋简单翻了翻账本,看不出喜怒,但知父莫如子,叶子凡心中已是大喜。
这种情况,就说明了态度,族长并不会为这些小事生气,可只要去掉族长心里几分念旧的情分,叶青的童子试的资格,就岌岌可危了。
叶孟秋沉默良久,说着:“这事关系到童子试的资格,各房有些争议也是正常,你是族内主事,一切要秉公行事,罢了,这事我自会处理,你且退下!”
叶子凡听了大喜,压抑心中喜悦,不敢显出来,心知这是给叶青小儿留了余地,但实际上已使父亲心里不快,削了情分,当下说着:“是,父亲,孩儿这就告退!”
说着,收起帐本缓缓退了下去。
丫鬟关上顶楼木门之时,叶子凡这才向上看了眼,只见老人的身影,在火红的树下,透出了一分孤寂!
“是错觉吧?”下得楼外楼,在花园游廊中行走时,叶子凡这才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发觉汗水已渗了出来。
此事比预想中的顺利,一是亲疏有别,二是他上下打点,隐瞒下了叶青很有天赋的事实。
当然这种英才是压不了多久,一旦被叶孟秋察知,以刚硬严厉风格,最厌恶这类隐瞒,责罚就会转到他身上。
“但那时童子试已过,木已成舟,总不会剥夺自家孙子的出身,与这影响一辈子的命运相比,我受些责罚又算得了什么呢?”叶子凡低语着,想起了家中小儿子,自己是这个心态,父亲叶孟秋也是这样,真正的责罚又有几分呢?
叶子凡有三子,大儿子已中了童生,但二儿子和三儿子却需要族里名额推荐,这两子年龄快过线了,而这次族中名额争夺激烈,只能挤掉叶青的名额,来成全他这小儿子了。
相较下,纵交恶这侄儿,对方又能如何?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家中主支,他是旁支,而下次又不是不给机会了,还给他支持就是……
只要是明智点的,依然得吞下这口气来。
计较已定,就安下心来。
不知转过几重院落,闻几声鸟鸣,一只白鹭振翅而飞,领着年幼的小白鹭,静静地从天空滑过。
叶子凡停下脚步,怔怔半晌。
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早上字字珠玉的答卷,自家小儿子无论怎么样也作不到这种程度,童子试再出几个这样英才,也不知道能不能中……
“父亲,爷爷他……怎么说?”远远得传来急迫的声音,循声望去,自家的院子已在望。
园门口,一仆人一丫鬟簇拥下,一个身量高长的年轻人迎了上来,和叶子凡的形容有些相像,正是幼子叶胜。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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