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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虽无火盆,但这样的温暖必定人力所为。病重若何,需要这样护重?
炎靖似乎察觉了林平冉的心思,轻声道:“火盆都在殿外,炭气太重,朕怕层秋受不住。”
林平冉无心回应,心思都放到了秋香帐后。
炎靖挥退了服侍的宫人,自己起了纱帐,俯下身子,轻轻道:“层秋,你哥哥来看你了。”
林平冉浑身一震。他虽早想过百千可能,却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弟弟竟虚弱至此苍白若斯,如苍雪一抔,埋在这轻丝软被下,稍触即化。
“怎么会这样?陛下,阿秋究竟得了什么病?”
炎靖靠着床坐了,左手轻轻抚在林层秋的腹部,虽然隔着一层薄被,依然可以感觉到微微的彭隆:“他怀了朕的孩子,两个多月了。”
林平冉几乎跌倒:“不可能。”
“朕也不敢相信,”炎靖回想起一个月前的事情来,鲜如昨日:“朕那时多么高兴,以为,从此真正得到他了。”
林平冉已慢慢镇定下来:“阿秋是因为这个才这样么?女子怀胎也是件辛苦的事情,何况阿秋是男子之身。”
炎靖强压下几欲逸出口的狂笑,面上却颤怵地掠过痛苦怨恨的神情:“他若肯为朕生下这个孩子,朕把命给了他也没有什么。朕那时想,册他为后,立我们的孩子为储君,朕这一辈子,再不碰别的人。可是,你知道么?林平冉,你知道你弟弟做了什么?”他终于抑制不住,冷冷笑了,笑里满是苍凉悲凄:“他竟要亲手杀了这个孩子!他在朕怀里,那么痛苦,朕恨不能杀了全天下的人!可是,他却要朕不要牵连无辜,因为那药是他自己下的!”想起那一瞬,心头痛甚恨甚,炎靖原本轻柔抚着林层秋肚腹的手猛地一抓,林平冉惊呼:“陛下放手!”炎靖猛地松了手,却不是为着林平冉的惊呼,而是,林层秋无意识的微弱呻吟。
林平冉抢上一步,只见林层秋冷汗盈额,整个人在被下微微蜷起微微颤抖,而炎靖合身轻轻抱住他,喃喃道:“层秋,对不起对不起,朕该死、朕该死。”回头看到林平冉,冷厉的眼色逼过来:“还不快叫太医!”
第四章
这一下又是折腾了半日,华灯初上,太医过来禀告:“暂时稳住了,只是再经不起伤害。”
炎靖、林平冉这才放下心来,炎靖也不顾自己尚未用过午膳、晚膳,就要进去看他。那太医却道:“陛下,林相已经醒来,请林大人进去。”
“层秋醒了?”炎靖大喜:“好好好,朕重重有奖!”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那太医却跪在门前不让。炎靖心情大好,总算没有一脚踢去,只冷冷道:“滚开!”
太医磕头:“陛下,林相吩咐,只见林大人一人。”其实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拦着皇帝的路的,但是,林层秋那样坚决地要求,如果拂逆了他,再令他病情恶化,回头皇帝追究起责任来,他就是有两百个胆子也是担不起的。
炎靖的脸刷地冷下来:“他不肯见朕?”
太医哪里敢搭话。
炎靖在门外逡巡一番,恨恨摔袖:“他叫你进去你就进去罢!哼!朕还怕没有时间与他耗!”说罢愤然离去。
林平冉看着青年帝王的愤然神色,仿佛还是当年一赌气就跑来踹林府大门的倔强少年。这个人,面对阿秋,也许永远不会改变吧。
“林大人快进去吧,林相的身子不耐久候。”太医在旁提醒道。
林平冉步入殿内,就见那秋香帐后,一抹雪白身影,半卧半坐,宁静清远,红尘之间,再无人有那样的风采。林平冉心中一时也不知是喜是怜,抢上数步,唤了一声:“阿秋——”
林层秋淡淡含笑:“大哥——”一指塌前靠椅:“大哥请坐。”淡淡两语,帝王之师,百官首宰的气度隐然可见。
林平冉坐下来,细细端详幼弟的气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看去精神尚可,略略放下心来:“我在关外听说你病了,马上赶了来,还是拖了月余。”
林层秋笑笑,温暖和煦:“是层秋拖累大哥天山赏雪的兴致了。”他停了片刻,才道:“其实,方才陛下说大哥来了时,我已经醒了,只是心绪杂乱,不知如何面对,唯有继续装睡,只是没有料到……”
林平冉知道他指的是方才惊动胎气的事情。忙道:“没什么大碍吧?”
“比这个厉害的我也熬过来了,大哥不必担心。”他微微一笑:“层秋以男子之身而受孕,大哥不奇怪么?”
林平冉飒然一笑:“此等奇异,非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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