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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在皇太妃哭着喊着求着,却怎么也不能令那位国公爷妥协时,刘子毓再也没有耐性地将手一划,于是,几个侍卫像捉老鼠一样七手八脚将皇贵太妃捆进了麻袋。而那麻袋里的几只畜生似乎早就憋得无处发泄,因此,当她尖叫着被丢进那里的一瞬间,原本撕扯麻袋的锐爪便改在人的身上抓了起来。
“啊,啊——”
尖叫开始,皇帝又重重补充了一句:“不能一丝手软,给朕狠狠地打。”
“是!”接到皇帝的一声令下,那几名侍卫立即抄起手中的家伙狠狠地朝麻袋打去。棍棒一声一声击在麻袋,人在里面挣扎,里面的野猫却在人的身上狂抓烂撕,不一会儿,那麻袋便像波浪似的东鼓一下西鼓一下扭曲起来。
冷风呼啸而过,吹过山坡上的灌木丛林,而林间的某处,除了乌鸦的叫声,还传来一阵一阵凄厉恐怖的尖叫。
撕心裂胆的尖叫仿佛聚集了一个人毕生的恐惧,它与猫儿挣扎的痛嚎此起彼伏,相互照应,仿佛填补了各自声音的间隙,久久不散地回荡在整个山林,刺破人的耳膜,割破人的心脏。除了一脸兴奋当好戏看的傻瓜刘子信,其他很多人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个个双手撑在膝盖上,呕呕声中,连隔夜的饭都吐了出来。
“还是不肯放人是吗?”刘子毓修长的手指捻了两团棉花,然后轻轻塞进自己的耳朵。国公爷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个不停起伏的麻袋,呆滞地看着一点点鲜红的东西分明就要侵染在了那袋子上面,最后,他再也无力目睹这样惨绝人寰的一切,终是哆哆嗦嗦道:“放,我放,放…”
第71章 争风
据说国公爷是引剑自刎而死的。
似乎嫌死得过于便宜,新登基的这位皇帝在他死后便下令侍卫们对其鞭尸数百,鞭尸之后还不够解气,又命人剥了逆贼的皮,然后将其做成人皮草袋悬挂在皇城的宣德北门上。当然,与国公爷但凡有一丝牵连的同党,不管罪名落实还是没落实,他们的下场自然好不了哪去。
该倒霉的都倒霉了,紫皇城的午门之上,数以百计的人头像腌制的腊肉吊在城门高高的旗台上,那浓烈酸腐的腥臭味,不仅引得成群的乌鸦都来竞相啃啄,还让觅食的老鹰也兴奋得从天上飞了下来。
“哎,虽说新君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如此缺乏节制的清洗和诛杀,这还真不是个幸事儿…”
“嘘,你小声点,提防给人听见了,小心你的脑袋。”
就这样,朝中上下,人人胆寒,整个朝野弥漫在一种恐怖而紧张的氛围里,尤其想起前几日皇帝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在西山大屠杀,想起他当时的残暴阴狠手段,两名官员更是不寒而栗:“你说,咱们现在侍奉的这位新君,到底是手腕过于那个点儿?还是他就是一个情种?”
“情种?要真是个情种那就更惨咯,如果那个女人是个妲己妹喜之流脱胎转世,我看这以后的朝野啊……”
“咳咳……”
刚说到这里,一道轻咳骤然身后响起,两个官吏惊得回头一看,却是工部侍郎明瑟不知何时黑风扫脸地站在他们身后。“哟,原来是明侍郎。”二人赶紧向他客气点了点头,转身就溜。
明瑟静静地看着两个官员逐渐走远,倒背着手,绯袍轻卷,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片愁云淡雾中。
如果说她的心是他的,他的心也是她的,那么为什么两颗心拴在一起的人,就不能真真正正的走在一起?如果说她的人是他的,他的人也是她的,为什么属于彼此的对方总是要在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一点点的时候,就出这般的错那般的误?
明瑟微微转过身,又将目光投向某处一座金顶琉璃的重楼宫殿,那是新帝所在的寝宫,高耸入云,大气磅礴,像鎏了金抹了银的鸟笼,把一只本该属于天空的鸟儿无情地关押在那里,任凭怎么飞也飞不出去。
不问对方丝毫的意愿,不为对方留一点脸面,就那么当着众人面,他便霸道而专横地将柔止带进了宫中。而于自己呢,伊人所在的红墙虽然近在咫尺,但就像天上的一道银河,遥遥而不可及……
一想起这些,明瑟温润的面颊就忍不住抽搐,最后,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猛地转过身,向那处宫殿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陛下,工部侍郎明大人求见。”
此时的养心殿暖阁中,皇帝正一身淡青色的广袖襴袍伏案写着什么,冯德誉轻脚走得近了,才发现他是在亲自编撰一本名为《罪臣录》的书册,上面一字字,一句句,全是敕命翰林官院撰录的万党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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