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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溪对岸照所传诀印,如法施为,等内里有人来接,方可过去。那么严密厉害的禁制,在魔法护送之下,竟会毫无动静,便落向花林深处。只见云白天青,香光如海,已是次日未申之交。想起昨夜经历,宛如隔世。
任寿知道新夫妇所居在东南角上,正要寻去探询疯和尚在未,忽听林内有两女子说话,先当是灵鹃、秋雁在此闲谈。刚一转步。瞥见林内乃是一座小亭,亭中向外背坐着两个道姑。暗忖:“当地往来均是仙人一流,不可冒失,还以先见主人为是。”忙又退回。耳听内中一个叹道:“大姊说得那么把稳,我总代三妹担心。”另一个答道:“就算疯和尚过于偏私,难道樗散子老前辈的话也靠不住么?”任寿听出两道姑乃无垢之姊无妄。无咎,本来要走,因听提起师父,便停了下来。随听无咎说道:“我闻樗散子就住翠屏峰崖洞之内,莫如我姊妹前往求见,当面请问,总能问出几分。大姊以为如何?”无妄答道:“二妹你真一厢情愿。那座崖洞,外表十分窄小昏黑,内里甚大,本是古仙人修真之所。樗散子乃前辈仙人,我们冒昧求见,扰他清修已是不合,何况洞中那位原主人辈分又高,连我们师父见他,均不敢居于平辈,礼貌何等恭敬。我们修道才得几年,以前又只随着恩师拜见过一面,如何为了妹子儿女之私前往求教?还是随时留意,相机而行的好。”
任寿不便听人私语,原是边听边走,渐走渐远,已听不出。对方似未警觉。暗忖:“初遇郑隐,曾往上洞,发现壁上朱文古篆,上有‘长眉再来’之言。以前眉太稀少,父母取名眉儿。自从服了兰实仙果,当日眉毛发痒,次日暴长一两寸,已然垂向眼角之下,成了异相。听二女仙之言,师父就住洞中,我又长了眉毛,莫非此时再去,才能拜见?”又想起:“新夫妇乃一双壁人,新婚燕尔,定必恩爱。此时到处静悄悄的,不见人影,连两位仙姊都在亭内闲谈,未往新房,想是故意避开,如何前往惹厌?反正无事,翠屏峰洞壁已然封闭,如有仙缘,必蒙开洞赐见。我和二弟原曾议定,同进同退,谁先拜师都是一样。莫如此时去往翠屏峰前虔诚祝告,叩关求见。等见到师父,再寻二弟同往,并为先容也是一样。免得入内惊扰人家新婚乐趣。”心念一动,因为求进拜师之心太切,对二女仙前半所说竟未留意。又因对方姊妹三人不同聚会,却来花林隐处密谈,疯和尚必不在此,更不寻思,便往林外走去。
快到溪前,忽想起前面尚有禁制,不能随意出入,恐触埋伏。刚一停步,忽听轻雷之声起自身后。随同雷声过处,前面烟光杂沓,微一闪变,云雾忽开,现出上次来时所见清溪小桥。越疑主人不愿惊扰,见自己要走,有意放行,否则事情无此巧法。先在林中又走了一大圈。照着无垢昨日所说,林中不特禁制重重,由心运用,并能查见数十里外的人物往来。自己由外入内,还可说是魔法高强,护送自己,冲禁而入,这一回身,断无不见之理。以双方交情而论,如无事故,必定挽留,怎会撤禁送行,经此一来,越认定主人此时必有什事商议,不愿外人在场。心急寻师,更不迟疑,飞步过桥。刚到对岸,回望身后,已是云雾满山,连溪水也同隐去,什么都看不见。暗笑:“二弟和我情同骨肉,便无垢也非尘俗女子,如何新婚第二日,便有逐客之意?”当时也未理会,只笑了笑,便往翠屏峰驰去。途中想起:“那枚铁环,看去并不起眼,怎的如此神奇?老魔头那高法力,竟会不曾看出此宝形迹。还有那部魔经,破去以后化成一丸红玉,隔环照样透视,嵌在里面,却取不出,好些怪处。可惜神僧此时不知何往,如能相遇,也可求教,是否就算遇合?这枚红玉,还有何用?”手持铁环,边看边走。本意因那铁环能够透视老远,意欲隔着山石,往里查看,如和魔宫所见一样,到了翠屏峰,只要用此环一看,便可看出师父是否在内。不料沿途所经峰峦均是实心,虽然看出一些,还拿不定是否有效。
正一路看过去,先听西北方天边有破空之声,与那日桃林所闻大同小异,仿佛尖锐得多。心中奇怪,铁环始终放在眼前,也忘了向空照看。晃眼之间,两道黄光已经飞近,在头上作一大圈,盘飞了一阵,突似流星下泻,落向身旁。任寿灵敏机智,先当仙人路过。及见飞近头上,盘飞不已,所驾遁光,又与无垢昨日所说异教中光色相同,便留了心。知道来人决无好意,也许发现双剑宝光而来。仗着铁环隐身,连忙往旁避开。来人也恰下降,乃是背插长剑、妖幡的两个妖道,相貌神情十分凶恶。才一落地,内一身材瘦长的将幡拔下,朝同党怒道:“我方才明明见宝气上升,井还贴着山路往前移动,等到此间,如何不见踪迹,又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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