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ㄇ雍笸耍�摧氲叵肫鹱约荷砗螅�堑鸵患兜奶ń住�
会踩空的,姚铮,没有兄长拉你了。
姚铮握紧了拳头,随母后楚椒走上了祖庙。
庭前君父乘坐过的轺车静静地立着,伞盖上的银悬鱼在烛燎的映照下颤动着,发出“叮叮”声响,仿佛是谁在喁喁细语。姚铮想起从前他还是垂髫稚童的时候,就常常窝在君父的怀中听堂外的乳燕呢喃啁啾,自己只是仲公子而非世子,就算是偷懒也不会有人在意,何况恒国除了世子姚铸,也就唯有自己一位公子,众人因此极宠着怜着,可如今君父兄长相继薨逝,他竟突然变成了恒国唯一的国君人选……
“铮儿。”楚椒顿住脚步,“你适才去哪里了?”
姚铮望着母后胸口的那一挂如同湖水般湛蓝的琉璃珠链,又想起君父的灵柩已经躺在祖庙内多日,而兄长更是死于非命,母后竟在此时还想着容止妆饰,顿时一股火气涌上心头,他反问道:“母后难道不知晓么?”
楚椒拨弄着手上的白玉镯子,静静地盯着自己的儿子,挑眉道:“你偷偷溜出宫去,我又如何知道你去了哪里。”
姚铮冷笑一声,道:“哪里?就是母后最常去的地方啊——母后每次出宫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怎么?楚相还没有把我去那里杀他的事儿告诉母后?”
楚椒不语,似在等待着姚铮继续。
“也对,楚相从来是敢做不敢言的——不消说这次是他的毒下在祭肉里,就算是和母后的‘诸儿文姜’事不也……”
“啪!”
楚椒的手还高高扬着,她望着只到自己胸前,左脸被自己掴出紫红掌印的儿子,冷声道:“仲公子还是不要臆测了,既然这么想知道,告诉仲公子也无妨——祭肉里的毒,是你的母后,我亲自下的。”
姚铮倒退一步,脊梁撞上覆盖了鹿皮的青铜稾车——是君父的手托住了自己么?
君父薨了,阿兄也被这个女人,这个自己叫做“母后”的女人害死了……
他蓦地冲向楚椒,大声吼道:“你做什么!你就这么想让你那个所谓的哥哥楚偃做国君吗!你们兄妹全是纪国养的蛇蝎,一个来勾引君父,一个来搅乱朝堂!”
“闭嘴!”楚椒又是一个巴掌狠狠搧了下去,“这是你该对母后说的话吗?!要不是为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我何苦如此!姚铸的母亲早就死了,他做不做新君又何妨?你若做不成新君我就要去给姚瑥陪葬——你不为做母亲的考虑,事成之后倒在这里疯疯傻傻,当真孝悌两全!”
“你不是我母后,你算是什么母后!你究竟懂不懂,阿兄在丧庐守灵的时候就答应过我,不让任何人为君父陪葬!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兄妹那样么!居丧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母后好得意啊!”姚铮不顾一切地吼着——那样善良温柔的兄长,竟会被毒死了……
楚椒一怔,旋即讥讽道:“他说的你也信?同父异母的兄长说的话你信,母亲说的话你就不信了……”
楚椒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远有远的垂髫小宫婢提灯小步趋至:“夫人,外臣们已在台下候着了。”
外臣?姚铮瞥了瞥楚椒。
“宣他们上来吧。”楚椒颔首,又回头对姚铮道,“姚铸的死讯总要让他们知道的,连夜宣进来了。你别动太多心思,若是你也死了——可就真没有人帮你阿兄报仇了。”
姚铮狠狠剜她一眼:“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和楚偃!”
“母后等着那一天。只是别在那天之前送了命就好,恒国新君姚铮。”楚椒抬起下颌,眼角依然是不带一丝温情的冷光。
姚铮从来学不来母后的冷淡,他充满恨意地瞪着楚椒,身后是如同灵柩棺椁般冰冷的、君父再不可能出现其上的轺车,巨大的阴影,背负在姚铮身上,他依稀听到了兄长痛苦的呼号,那蜷缩在地上的扭曲身影和口中喷涌出的温热鲜血,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麻屦擦过覆雪的台阶,清晰得可以数出到底是几串脚步声响。灯炬舔舐着渐渐停止的雪花,它们在火焰中化作泪滴般的水珠,一点一点落在登阶的臣子们的衣袍上。姚铮怔怔地望着那些火光映照下的雪水滴,竟觉得它们殷红似血。
而在那些他全然陌生的卿大夫中,姚铮蓦地看见了国尉颜共华的身影。
不是让颜瑕给他送兵符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姚铮探寻似的望向颜共华,却发现他正站在楚偃身边,脸上带着熟络亲切的表情,仿佛面对的不是姚铮嘴里的“衣冠禽兽”,而是久违了的挚交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