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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住到别处去,爷爷帮你想办法。”
梵准准应下,出去转了一圈看宅子,回来跟他说就住第一十二户。
对于难民,凤阳郡给每户补贴二两银子,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梵准准的消息,但既然他回来了,衙门也认了,老大爷还是把钱给他,嘱咐道如有难事可以来找他。
毕竟当年的李子巷街坊邻居不剩几个了,帮衬下实属应该。
他是初春来的,一晃俩月过去,日子越来越有起色。
也是,小门小户的孩子到他这个年纪也差不多出门闯荡了,南方只要靠水的地方就饿不死人,河边打渔,集市上帮人挑担,江口码头搬货,或者你要有点手艺,街边摆个摊儿卖点糖人扎个风筝捯饬些花花草草,都能凑出口粮。
梵准准别的能耐没有,他没上过学,十年来每天就是抄写佛经默诵经文,给寺里种地,听老和尚打打机锋,思来想去,他决定在街边摆摊替人抄书,又去城里几个大小佛寺跑一遍求照拂,要是有什么抄抄写写的活儿没人愿意干的,留给他,他每隔一天来看看。
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居然也过下来了,梵准准没大志向,他还不到十七,人生刚刚开始,然而他却像养老一样,钱呢,只要够吃用就行,房子呢,只要能遮风避雨就行,种下去的菜呢,只要吃着能下饭就行。
直到第三个月头里,他发现隔壁一十一户的宅子有帮仆役打扮的人进进出出地搬东西。
有人要搬进来?
梵准准心里有点打鼓,毕竟一十一户院墙后面也对着三分之一的河滩地,新来的是什么人,会不会跟他争这块地?
小门小户的,保不准都想多占点便宜。
但他实在也无法,假如真的不好相与,他这个温吞的性子到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争,只得作罢。
如此惴惴不安地过了几日,一大早听到隔壁门口放鞭炮的响动,震耳欲聋,吓得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日住进来的时候居然忘了放鞭炮!
乔迁之喜什么的……梵准准垂眸,算了,都这时候了还计较那个做甚。
洗洗漱漱之后再揣上点吃食,梵准准要出门挣钱去,他向来喜欢从后面的小门走,可以顺便看看河滩的菜圃,今天因为要出摊,小门不够宽,只能推着摊车从正门出去。
隔壁家有很多人上门拜访,手里还拎着东西,门口站着两个男人,言笑晏晏地招呼。
富贵人家?
梵准准疑惑了,南河街这一带全是这种歪七扭八长长短短的巷子,住的人多且杂,却从来没有见过有钱人,沿岸的宅子都不大,一口水井,一间厢房,搭个窝棚做饭,这种地方有钱人住得惯?
不过大约是不会跟他争那块河滩地了。
梵准准略略放心,脚步未停,照常摆摊去了。
入夜,梵准准磨磨蹭蹭地推着摊车回家,不曾想,家门口站着个人,正是他白天看见在隔壁招呼客人进门的男人。
摊车做的不怎么好,咯吱咯吱响,那人听到声音迎上来,不然就梵准准家黑灯瞎火的,他都看不见有人。
“小兄弟,你是这家的?”
那男人瘦高个,说话很和气,梵准准喜欢别人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不会呼来喝去。他仰头礼貌地问,“我是这家的,你有什么事?”
他说话有点慢,咬字也轻,这是不常和人说话的缘故,加之少年的嗓子正在变声,还带点干涩,听起来文文弱弱的。
男人没把他当成孩子,认真道:“我是隔壁的,今天晚上开酒席请客,街坊邻居都去,也请你家去吃席。”
梵准准语气里总透着一股子疏离和淡漠,不过他没反对,“好的。”
男人又道:“你家里人都去吧?现在就跟我过去?”
梵准准摇头,把摊车推进院子,出来一锁门,“谢谢大哥了,走吧。”
男人明白过来眼前的少年就一个人,没说什么,把他领进隔壁的院子,安排他跟附近几户人家坐一桌。
啧啧,长见识啊,虽然院子不大,摆不了几桌,但来的人除了后李子巷的,通通都是珠光宝气,富贵逼人。桌上的菜色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精雕的飞龙腾云摆在正当中,八道凉菜围成圈,人人面前一副竹筷,上好的瓷碟,琉璃酒盅。
凉菜只是下酒,正菜还没上,要等主人家喊开席,梵准准来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周围安静下来,今晚的正角终于出场了。
那人从厢房出来,也是瘦高个,样子很年轻,大约二十来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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