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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东宁回来也就是这三、五天的功夫,就去了趟路尚书府。又想着雍王爷性子急躁,怕他莽莽撞撞地去求皇上,反而弄巧成拙,从路尚书府出来去了雍王府,这才耽搁了。”
银矿的生意对龚东宁来说不过是意外之财,更多的,是为了和雍王搭上线;对谨哥儿来说不过是人生旅途上的一块石头,除了可以试试他是不是金子,还可以让他踮脚,金银上的得失反而不那么重要了;只有雍王爷,全靠它摆脱困境了,怎么可能不紧张?
关心则乱!
而王爷结交朝臣却是大忌。
也不怪徐令宜怕雍王爷为了贵州总兵的事去找皇上。
十一娘思忖着,目光不由朝徐令宜望去:“那陈阁老和路尚书怎么说?”一句话没有说完,她神色微变,“侯爷,”她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禁挪到徐令宜身边坐下,手灵巧地翻弄着他鬓角的头发。
灯光下,一缕缕银色的发丝熠熠生辉,夹杂在乌黑的发间,分明的让人惊心。
她一路翻弄过去。
很多靠近发根的地方都是银白色的。
“怎么会这样?”十一娘不由失声。
她昏迷前,她还给他洗了头发的……
这决不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徐家没有一个早生华发的,就是三爷,年过五旬,头发依旧乌黑亮泽。
念头一闪而过,十一娘愣住。
难道是……
徐令宜已笑着捉住了她的手,短短地交待了一句“我年纪大了,自然要长白头发了,这样什么好奇怪的”的话,说起去陈阁老和路尚书那里的情况来,“……收获还是很大的。陈阁老和路尚书不仅觉得贵州总兵应该从贵州都司里提拔一个人比较好,而且觉得四川总兵最好也是贵州都司的。一来是以后西北在靠龚东宁镇守,四川总兵和贵州总兵是他的老部下,以后调兵遣将指使如臂,对西北的战争有利。二来是这次贵州都司的人立下了大功,于情于理都应该大加褒奖才是。不过,我觉得皇上肯定不会同意……四川总兵和贵州总兵都同自龚东宁麾下,又同是龚东宁的得力干将,那以后西北那块岂不成了龚东宁的天下?
“龚东宁既然派谨哥和回燕京,肯定还有其他的安排,明天最好给龚东宁带个信去。
“陈阁老和路尚书俱是善于揣磨上意之人,不可能不知道皇上的心意。
“那四川物华天宝,不管是从地理位置还是人口经济,都比贵州强很多。两位大人现在却把四川总兵和贵州总兵相提并论,如果我没有猜错,陈阁老和路尚书恐怕都看中了贵州总兵的位置,因龚东宁此时立下赫赫战功,不好和他明争,以此暗示龚东宁,让龚东宁支持他们的人做贵州总兵。”
说到这里,他哂然一笑。
“他们却没有想到我们看中的也是贵州总兵。这样一来,反而好行事了──我们索性把四川总兵的位置丢出去,既可以示诚意地与两位大人交好,又可以获得两位大人的支持。至于四川总兵的位置是陈阁老的人得了还是路尚书的人得了,那就是不关我们的事了。可不管是谁得了这个位置,想必都会念记着龚大人的好,这和龚大人的部下得了这个位置又有什么区别?反而不显山不露水的,免得人惦记……”
这件事关系到谨哥儿的前程,可十一娘却无心仔细地打探,她望着徐令宜,只觉得眼睛涩涩的。
他的笑容安祥,语气平和,就如同许多个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他默默地负背着岁月的艰辛而从来不向她坦露,却只让她看到令她安心的气定闲神的一面。一如先帝在世时,他始终做着最坏的打算,却从来不曾向她表露半分。
她更觉得难受了。
那样的情景都相安无事,现在却白了头发!
想到这些日子她对徐令宜的猜测,十一娘的眼泪随话语一起簌籁落下:“您什么时候白的头发,我都不知道!”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徐令宜坐了起来,不以为然地笑,“你还能管得住光阴不成?”从枕下擦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她心里越不好受,抽过他手里的帕子擦着眼泪。
徐令宜笑着把她抱在了怀里,打趣道:“人家说,相由心生。我看,你这一胎准是闺女要不然,你也不会像小姑娘似的嘤嘤乱哭了!”
十一娘知道他想逗她开心,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徐令宜只好道:“快别哭了,小心把谨哥儿给引了来。他现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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