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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恨她,但却明白自己用了死咒术让她活着,每天被那些虫吃光身子再慢慢长出来,再被虫吃,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然后折了郎青的四肢。
我不在乎那个什么青龙图,虽然听起来很重要,可是我是魔,我能号令天下主宰这世上所有妖魔!有谁能与我抗衡?没有!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让我流出一滴血,掉下一根头发!不过,若是以此为契入主战事,搅得血雨腥风,听四方哀号惨叫倒也是件趣事。
我也很想杀郎青,然而背上,突然感觉到两道目光,动也不动的在看着我。动也不动、眨也不眨的在看着……我……
我突然就下不了手,只是折了郎青的四肢。
关上地牢门时,我看了他一眼。
他仍在看着我。这让我手和心痛得更厉害了。
回宫的路上,魈大气也不敢出,我心里闷得看见一个士兵或妖怪便出手把他们撕成碎块。
坐在龙椅上,我竟一直想着那个被锁住的浑身血污的男子。我的心痛竟停不下来,痛得更厉害。
去把他弄来吧。也许瞧着他,这痛就会消去些。
可是魈传来的消息,郎青竟带着他逃跑了。
生气,很生气。
我吃了魈半个身子。以此为戒,命他把那人给我找回来。
同时,让投附与我的幽国那个半魔与宋国那个活死尸皇帝出兵北征南伐。
一天,两天……
魈竟一直没有消息,难道想惹我气极废了他?
宋王送来了美人,身披薄纱,黑发如丝,眉如柳叶,双眸似水,绛唇略启,声如黄莺,腰似无骨,肤如凝脂。
我看着那双眼,不期然想起那个浑身血污的男子。
痛,手上那小指的红色不过几天,竟淡得只有残影,然而却一直痛,扯得心要裂开似的痛。而小腹,却热得我痛,全身的骨和肉都痛。
分开她的腿,只一个挺身,我便眼前挥不去那男子的身影用力抽动。只有这样,那痛和热好像才能减轻些。
呻吟声里,我突然听到很细小很细小的唆唆声。
魈回来了。
魈带来了南方战事的新况,与北边再过几日便可攻入辽极的消息,说起郎青,很惶恐的低着头颤抖道:属下办事不利,本已查到狼妖行踪,却不想对方失了一半内丹修为,却仍狡猾无比,在洛京里匿失了踪影,任他如何动用妖怪寻访追查,都没有办法把他们找出来。
真该死!
我看着魈,虽然怀有异心,但现在杀了他还不必,他还有利用余地。况且,他所说也不假,我的眼,搜遍了天上地下,竟找不到那人的行踪。如此想来,必是那链子作怪。青青,倒真是个人材,竟能弄来那般宝物,只是,竟用在那人身上。
我拧下了在我怀里蹭动的女人的头,新鲜的血液入喉便感到有人在看着我。
一双像是茫茫苍穹与辽阔大地都容纳在里面的深邃的要把我吸进去没顶的没有一点儿杂物的纯净的眼。
竟是他!
是他!
小指热了起来,心又开始痛。
然而只一眼,他就消失了影子。
我怎能让你消失?
我要把你找出来!
我给了魈一颗独眼与一张裂嘴。
魈自动请缨要攻下辽极将功折罪。
我想想,同意了。
我亦去了洛京,那人,兴许还在洛京。
刚至洛京的王都丰都,宋王殷勤的不断送美女来给我解闷。
我又看到了他。
脸色苍白,他的眼里有着激动的光芒,叫我“爹”。
什么?
我怎会是你爹?
我不是你爹!
我是……我是你的……?
我皱起眉,叫他过来身边。他很听话,慢慢的,像是勉强着要散架的身子般颤抖着走到我身边。我抓住他的手腕,仔细看他。
他的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有正道的,独有的使了法术的味道。
还有淡淡的药香。
他的元神却很弱,很弱,好像马上要飞散般。
我的心,又开始痛。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想着你,见着你就会痛?为什么?
他略偏着头叫我爹,说我是三思,爹……
三思?
是谁跟我说过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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