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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而唐大汪的陪伴更教她心安了许多。然而,就另一个角度来说,唐大汪的存在也正提醒了她:她目前所处的,是一种什么样的非常时期。如果不是处身于这样的非常时期里呵,月伦真要觉得她对生活再无所求了。却是一个阴影在她的生活之中徘徊不去,日日夜夜;简直就像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埋伏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而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挨个正着。
即使她对这种不定期的撩拨已经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那信当真再次出现的时候,仍然教她觉得恶心极了。
这一封匿名信是隔了一个星期才来的。苑明和上回一样,等到排戏完毕之后才告诉月伦这件事。
“这封信的措词比较激烈了。他说他等着向你讨债。”
信在学耕和思亚两人手中分别停留了一会儿,唯一不看信的只有月伦。而,虽然知道自己的朋友们都在尽力保护她,月伦还是觉得心里好沈,沉得她连呼吸都觉得艰困。
“信的内容还是用电脑打出来的。”思亚不悦地拧着眉:“信封上的字又和上回不同了,可是瞧来也像是小学生写的字——这小子该不会假装不认得字,随便抓一两个乐于助人的小朋友帮他写信封吧?”
“很可能。”学耕拿出上一封信来和这封相比对:“真看他不出,这小子还是个智慧型的罪犯呢。哼,天底下就只有他一个是聪明人吗?”他一面说,一面打开抽屉取出一只牛皮信封,从里头抽出了几张相片:“大家看一看,这小子就是徐庆家。”他补了一句:“资料今天早上才送来的。我本来是想能不用就不用,想不到这小子真的不知死活,一心一意要玩真的。”
“我从来没怀疑过这一点。”月伦干涩地说,一面从学耕手中取过照片来。那几张照片显然都是放大过了的,有大头照,也有生活照,但都是青涩的学生模样,想必是从学校的毕业纪念册上得来的吧?相片上的男孩瘦瘦长长,五官称得上是清秀的,虽然和他哥哥长得不是很像,但眉宇间依然有几分肖似。月伦胸中一痛,无言地将相片推到了一旁。思亚立时将它们接了过去。
“从相片认人本来就不是很准,何况这些相片少说点也是六七年前照的了,出入只怕更大。更要命的是这小子几乎没有什么特症……真要命,他为什么不在脸颊上长个大肉痣呢?”思亚皱着眉头沉思:“没办法找到更近的相片了吗,范兄?”
“我还在试。”学耕吐了一口气:“不过相片只是一个参考而已,作不得准的。形貌要变易本来就不是难事。留点胡子,戴个太阳眼镜,变个发型什么的,看起来就会非常不同了,更何况我们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那没关系,有了总比没有好。”思亚乐观地说:“至少我们已经知道这小子没有鹰勾鼻,扫把眉,也不是一八○以上的壮汉,要过滤范围便小得多了。你说是不是,石月伦?”
“是是,阁下料事如神,言必有中。”月伦苦笑道。她有时真服了他那种“天塌下来有长人顶”的乐观。虽然她也不得不承认,思亚这种凡事都只往光明面去看的性格,真为她消去了不少杞人忧天的乌云。
“好啦,讨论到此为止。”思亚拍拍手站了起来:“战鼓已经响起了!各位同志,大家继续努力,好早些逮住那小子吧。”月伦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你在做什么?成功岭上操练新兵耶?”
“没上过成功岭的人不要乱讲话!”思亚瞪眼道:“连心战喊话和对新生作的精神训话都分不出来的人更没资格说话!你那什么眼神?我告诉你哦,我也是堂堂的中华民国预官哦!两位,我们先走啦!奶奶地,不跟她说一些在下的丰功伟绩,这个女人是不晓得要尊敬我!”
他实在不是什么脱口秀的高手,尤其在存心说笑话的时候。月伦有些好笑地想,一面挥手向苑明和学耕道晚安。然而思亚的用心使她感动。他那么努力地要抒解她心上所受的压力,那么费心地要她远离所有可能伤害她的东西。这话乍听之下,很像是某种保护欲过于旺盛的大男人,可是他对她的专业知识及努力又有着那么大的尊敬,那么大的认可……
察觉到月伦对自己努力挤出来的笑话完全充耳不闻,思亚沮丧地住了嘴,而后又很快地振作起来。
“不要担心嘛,石月伦,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我跟你保证。”他精神抖擞地说:“那小子以为你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而实际上你却有一堆朋友保护着你,光这一点就够他在采取行动的时候灰头土脸的了!”
“啊?噢,”月伦回过神来,堪堪捉到了他所说的最后一段话:“我不是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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